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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那時候,已經沒有機會給我們了。”
“程涼走,可能是在對我負責。”
唐採西:“……你能不能不要用導演角度去剖析自己的感情?你是有血有肉的人,對自己別那麼狠行嗎?”
盛夏:“我就是覺得,沒有遺憾了。”
盛夏:“你之前跟我提過,當時過去大半年了程涼還來找過你和周弦要過我的聯絡方式,這點我一直過不去,我會反覆回想,他走了又回來的原因。”
盛夏:“但是現在,我沒想法了。”
唐採西不說話了。
盛夏:“我們都認真了,只是時機不對。程涼沒有在那個時候把事情都說出來,感情確實沒了我也確實生氣了,但是那樣,也比在那種感情基礎下互相煎熬的好。”
半年,以程涼這種不張嘴的性格,她能被磨成黃臉婆。
唐採西一聲嘆息:“所以,你會跟他複合嗎?”
盛夏安靜了很久,然後回答:“不會,我跟他不合適。”
最初的動心沒了。
就算對過去一點疙瘩都沒有了,感情也已經消磨了。
重來一次,她沒有興趣。
而且。
“不管什麼原因,我都不喜歡拋下我就走的人,哪怕他有不得不拋下我的理由。”
她從小到大,被拋下太多次了。
“所以西西,我想你了。”盛夏糯糯的,在沒有人沒有開燈的房間裡,軟軟地又回到了那個扎著馬尾辮站在陽光裡的正直少女。
他接下來會怎麼樣?
那天夜裡四點多, 做完哀悼計劃安然入睡的盛夏被電話鈴聲吵醒。
她最怕半夜的電話,所以清醒的很快,瞬間接起:“喂, 你好。”
那頭一愣, 問:“你還沒睡?”
盛夏眯眼把電話拿遠了一點,看清楚來電顯示, 扒拉了一下自己睡亂的頭髮,答得簡潔:“睡了, 醒了。”
“什麼事?”把頭頂頭髮拉扯到極致, 盛夏這下徹底醒了。
程涼的電話。
他電話過來肯定是有事。
“傍晚送過來的婆婆又腹痛發作了,可能要手術。”程涼說,“我打算去醫院,要一起嗎?我記得你說這個案例要拍。”
“去。”盛夏馬上回答,“給我一分鐘。”
“不急,急診那邊已經開始做動脈造影了,我們過去正好能趕上。”程涼補了一句,“加件衣服,外面冷。”
盛夏已經在他說話的工夫吐掉了漱口水, 洗了一把臉還順便噴了點保溼噴霧。
內衣單手就能穿好。
其他的裝置外套都在門口隨手一拿。
“我好了。”她開啟門。
程涼就站在門外,傻眼:“一分鐘都沒到。”
所有心結都沒了的盛夏神清氣爽, 衝程涼粲然一笑:“走吧。”
撲面而來的清爽薄荷味。
程涼在原地怔了能有一分鐘,直到下了樓的盛夏又跑上樓,在樓道里露出半個頭, 喊他:“程涼?”
他之前說了不要叫他程主任,她就真的一直都叫他的名字。
程涼心裡的苦澀滋味瞬間衝上鼻尖,咬了咬牙,才應了一句:“來了。”
聲音沙啞, 所以盛夏又多盯了他幾眼。
“沒睡好嗎?”她問他。
蘇縣的人上班時間晚,凌晨四點多的縣城路上一個人都沒有,酷暑八月,戈壁上吹來的風居然帶著料峭的寒意,盛夏縮縮脖子,戴上了衛衣外套上的帽子。
奶白色的衛衣,戴上帽子遮住了她大半張臉,露出的側臉鼻尖微翹,嘴角也是揚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