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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最大。”唐採西還沒等程涼問就主動解釋。
“我明天休息。”周弦補充。
房東程涼:“……”
“我現在實習的那個律師事務所是整個鹿城和醫院合作最多的事務所。”吃飽喝足,唐採西開始說正事,“你們醫院的事要是需要幫忙,可以找我領導。”
她摸出一張名片:“我領導專項負責醫療事故的,勝率很高,拿這個名片過去報我的名字可以打折。”
接著又摸出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等我實習結束正式執業了也可以幫你們,收費肯定比我領導便宜。”
她拉生意拉得坦蕩蕩,所以程涼和周弦也拿出了自己的醫生名片。
唐採西笑眯眯地把兩個醫生的名片妥帖收好,感嘆:“我們這幢樓臥虎藏龍啊,又是醫生又是律師,都是現代人不得不需要的職業。”
雖然只有一個規培生一個實習生還有一個被砸到鎖骨骨折的肝膽外科主治醫生。
另外還有個從他們交換名片就拿出手機開始拍的盛夏。
“記錄一下。”盛夏在鏡頭後面笑眯眯。
“你不入鏡麼?”唐採西看著鏡頭問,“說不定以後你變成什麼紀錄片大導演,拍你人物傳的時候可以用到這一幕。”
“到時候我們都變成業界大拿了,這種歷史性的時刻肯定可以拿出來反覆播放。”唐採西開始快樂的幻想。
“我不用出鏡,我這輩子就在鏡頭後面拍你們了。”盛夏的聲音也帶著笑。
記錄她的密友從實習生變成業界大拿,記錄這兩個一臉無語的男人也變成了別人口中的周主任程教授。
紀錄片的意義,就在於紀錄。
哪怕她嚷著不出鏡還是被唐採西抓到鏡頭前逼著露了個大大的笑臉。
哪怕她們家的花茶喝起來好像返潮了。
哪怕說了以後不追周弦的唐採西又暗搓搓的開始問周弦問題,把房東程涼的家當成了咖啡館。
“劉阿姨怎麼樣了?”盛夏問身旁的程涼。
唐採西和周弦已經縮在角落竊竊私語當他們兩人不存在了,盛夏看著在一旁喝茶刷手機的程涼,問了個自己一直想問的問題。
那個臉色焦黑一臉病容卻整日笑嘻嘻的八卦阿姨,手術成功了沒。
“手術做完了。”程涼答,他明顯心情不錯,“老林主刀的,之後在icu住了半個月,現在應該轉到普通病房了。”
“會好起來麼?”盛夏問。
“應該吧。”程涼說,“不過她這病以後也不能太勞累,身邊得有人照顧。”
但是她房子也賣了,為了看病都掏空了。
聽那些護士八卦,婚也離了,出院以後就是孤身一人,沒房、沒錢、還拖著半個病體。
盛夏歪著頭:“那就好了。”
她說,笑眯眯的。
“劉阿姨很厲害的,辛苦撿回一條命,以後生活肯定就會好起來的。”她又說。
在她心裡,劉阿姨有街坊鄰居,有一輩子八卦累積下的智慧,也有努力活下去的求生欲。
那麼,就會好起來的。
程涼拆了根棒棒糖叼在嘴裡,不置可否。
盛夏側頭看他。
他的淚痣在燈光下是暖棕色的,小小的一顆,嵌在眼角。
現在心情放鬆,所以那顆痣看起來也很愉悅,不像他發火的時候,明明那麼小的一顆痣,卻能讓他那張厭世臉瞬間殺傷力十足。
不拍他,真的可惜了。
“等我學好了,真的知道怎麼展現鏡頭想清楚主題的時候,可不可以再邀請你拍一次紀錄片?”盛夏又問。
程涼歪頭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