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 她十分自覺地窩在蓮清佈置給她的結界的最拐角,然後將身子盤成了一團窩蹲下去。那姿態,恨不得能整隻都縮到地底下去。
瑪德, 清醒地意識到這世界的真實之後,她反而不敢隨意作死了!
纖細的手指伸出袖籠, 小心地將僧袍裹得更緊:……唔,不能怪她慫,沒有了系統能力的加持, 身為一個沒武力沒武器的大弱雞,她還是自覺點比較好。不給別人添麻煩,就是她對和尚最大的幫助。
用心將僧袍遮住腳尖, 尤悠心裡暗恨這東西不能再長點, 居然都沒辦法裹住頭。眼睛卻還透過僧袍的縫隙, 密切關注著對峙的兩人。
唉, 也不知道和尚的衣裳是什麼神奇物件煉製的, 不放心將僧袍的邊角都踩在腳底下,尤悠腦子裡胡亂地誹腹著:這衣裳醜是醜了點,好歹水火不侵刀槍不入。對她這麼一個剪不能扛手不能提的生物來說, 也稱得上一件大寶貝。
林子裡靜悄悄的,桃花雨無聲的下得滂沱。
宴虞悠哉地立在半空中,漫天的桃花雨像沒個盡頭似得不停地在下。他那殷紅的廣袖此時被無聲躁動的風舞動得極其狂放,無聲彰顯著主人的囂張氣焰。
瞄了眼縮著脖子的尤悠,宴虞捻起肩側一戳髮絲,眸子裡是絕對的勢在必得。
好在宴虞魔尊的實力恐怖,尤悠的‘金大腿’蓮清和尚的能力也逆天驚人著。修長清雋的身子靜靜地站立在那兒,猶如一幅水墨畫。看似沒什麼動作,他卻平穩地阻攔住宴虞不動聲色的各色攻勢,不曾叫他靠近尤悠身邊半分。
“哎,和尚……”
尤悠雖然縮著,眼睛卻沒停,一直關注著兩人的戰鬥。
此時,她一雙淺灰色的眸子閃了閃。趁著雙方都打停了手的空檔兒,小步小步地湊到蓮清的身邊,嗡嗡地丟過去一句:“你能不能一勞永逸放個大招速度地解決啊?我這麼龜縮著,真的很憋屈哎……”
蓮清丹府正提著的一口氣還未松,差點被她這一句話給懟岔了氣。
瞥了眼一臉無知無畏的某女人,蓮清一時無語凝噎。
半晌,他無奈地嘆了口氣:“……南域魔尊,非等閒之輩。”
剛才與宴虞對上一場,雖才幾招,蓮清也探到了點底。這魔尊宴虞,果真不是什麼尋常的角色,饒是他也不敢等閒視之。魔界的南域之主,成尊之前曾遇神殺神遇佛殺佛,從來不是傳說中的以訛傳訛。
蓮清垂在身側的手上金光若隱若現,絲毫不敢放鬆警惕。
而結界裡感受到背上的鋒芒在背的尤悠不敢抬頭正面對視宴虞,她死死耷拉著下眼皮又縮回了原地蹲下。
半晌:“……哦。”
蓮清:“……”
咋地?這表情啥意思?她弱雞她自覺不行?
被和尚的眼神搞得尷尬,尤悠臉皮子抽了抽,還是沒膽子再湊過去了。縮在蓮清的僧袍裡,她那泯滅的良心突然發現了一下下,她想,自己一個抱大腿吃軟飯的,對金大腿不能太白眼狼,否則翻車了就不好混了。
於是,她快速翹了個頭快速鼓勵和尚:“……和尚你可以的,加油!”
全程不到一分鐘,快速縮回了烏龜殼裡。
蓮清:“……”
“……貧僧,盡力而為。”
事實上,這件事只能他盡力而為了。尤悠一個沒能力的半實體靈體,除了當腿部掛件真的沒什麼作用。
蓮清不再關注尤悠,手心裡暗暗蓄力——
半空中,耐心不多的宴虞抿起了嘴角,也漸漸失了耐心。
一陣風過,漫天緩緩往下落的血色桃花突然滯住了。
宴虞緩緩地裂開了嘴角,渾身平和玩味的氣勢頓消,變得邪氣縱生。蓮清見狀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