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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明月早產傷了氣血,迷糊中應了聲轉瞬就睡了。
沒一會兒,接到訊息的康盛帝並著趙皇后急急忙忙趕過來看孫子。
一瞧見小孫子那瘦弱的身子骨兒,康盛帝怒的當下就要辦了趙嬌嬌。趙嬌嬌再不敢裝委屈了,跪在地上慌忙去抱趙皇后的大腿,叫她救命。趙皇后心下也惱了,侄女與盼星星盼月亮盼十來年的嫡出孫子相比,可是差很一大截的。
“趙嬌嬌你好大的膽子!”
若不是顧忌著在場人多,趙皇后差點就一腳踹出去。
她抖著指甲套,指著跪在面前的趙嬌嬌厲聲喝道:“莫不是本宮往日太寵你,你都忘了身份?你竟敢,你竟敢膽大妄為地動本宮的乖孫!”
“姑母,姑母莫氣,”趙嬌嬌知道她這兒,也就趙皇后一個真心人了,現下連趙皇后都不護著她,趙嬌嬌這才真心覺得怕。捂著肚子,幾乎嚎啕大哭,“我肚子裡也有的,三個多月了,姑母,你得護著他……”
趙皇后眉心倏地緊皺,眼神利劍一般射向趙嬌嬌。
康盛帝也吃了一驚,內室中靜的一根針掉下來都聽得見。
恰好隨候的御醫還未退,趙皇后將信將疑地指了他過來把脈。
細細把了脈,確實趙嬌嬌懷有身孕且將近四個月,胎位穩穩當當的。
趙皇后那一肚子的怒火,頓時又噎回了肚子裡。若是嬌嬌兒有了身孕,那情況就大不相同。這些年,趙皇后其實心裡明白,趙家這幾年顯赫太過。出了一個太子又有一位皇后,康盛地不會再容許趙家再出一個儲君之子的。
果然,一扭頭就見蕭家父子不善的眼神。
趙皇后眸中暗芒一閃,瞥了眼涕泗橫流的侄女,當機立斷。
在蕭家父子開口之前,她直接開口將趙嬌嬌往後的路都定了:“咳咳,看來,嬌嬌兒確實不是故意的了。她一個孕婦家家的,本身做任何事都顧著肚子不敢大動作,哪裡又做得來推人的事兒?”
“不是故意,卻也真真兒傷了兒媳跟乖孫,”趙皇后眼疾手快地拉起趙嬌嬌按在身旁坐下,瞥著康盛帝的臉色,說了心下的打算,“往後她就隨本宮一起住坤寧宮,屆時學佛法念經給長安祈福。至於肚子裡這個,這也是蕭家的骨血,生下來為好。”
太子的子嗣確實單薄,康盛帝猶豫也是因著這個。
既然趙皇后都這般開口了,康盛帝很少在宮人面前損髮妻的臉面,而且,計較了許久終是捨不得拿掉。頓了半晌,也只得留了一句:“看在蕭家骨血的份上,趙氏往後就帶著這孩子在坤寧宮好好待著,不必回東宮了。”
意思是,這個孩子也別想跟在太子身邊長大了。
三日後,太子嫡長子洗三。
尤悠作為宋衍的內眷,東宮自然也是發了帖子的。奈何宋衍很不願意,他瞧著新婦這兩年統共去了那麼幾次的宴會十之都出了事,真是很不放心她去。畢竟如今她不是一個人在折騰,肚子裡還揣著個小的呢。
最後尤悠還是沒去成,宋衍一個人去的。
宋衍與人走動不多,去了宴會也只獨來獨往。東宮的梅林如今正是璀璨的時候,花開一片,錦簇而幽香迷人。剛吃了點酒有些上頭,宋衍推了杯盞出來吹風。剛站了一小會兒便遇上了還未搬離東宮的趙嬌嬌。
趙嬌嬌恨他,更恨尤悠。
一巴掌扇倒了亦步亦趨跟在她身旁的婆子,她大步流星地就衝到宋衍身邊:“宋衍!”
宋衍微微轉過身來,容色驚人。清雋的眉頭輕蹙,瞧著不太歡喜的模樣。眸似寒星,鬢角碎髮隨風微揚,芝蘭玉樹地立在一株絢爛的梅樹下。那慌慌張張追上來的一群宮人,直接看呆了眼。
宋衍很不喜這類的眼光,當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