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被林間小兔子被嚇著了般顫顫,看著十分的楚楚惹人愛。
趙皇后見狀,一口氣噎住了胸口。
原本她想借著這不輕不重的話刺上尤悠幾句,順勢的,再威懾了她一口飲了那茶水。誰知尤悠突然這麼一番做派,弄得她跟故意找茬,給人家臣子內眷難堪一般。
太子妃方才營造出來的融洽場面,頓時就尷尬起來。
董明月心中心臟猛跳,硬生生憋了一口氣。
她這婆母,不幫著她為太子拉攏人也就算了,偏還總顧著那趙家那表姑娘給她拖後腿。董明月暗吸了一口氣,壓下對婆母的厭煩,掩嘴‘噗嗤’一下輕輕笑了:“宋少夫人如今還是小孩兒心思呢,茶水確實燙了些,慢慢飲就不燙嘴了。”
尤悠忽閃忽閃著大眼睛,扭過臉看她,還是一副怯生生的模樣:“其實,妾身不太會喝茶。”
“無事呢。”
太子妃鐵了心幫太子拉攏人。她地與上首的趙皇后深深對視了一眼,見趙皇后哼了聲消停了些,溫婉笑拉住尤悠的手安撫道,“旁人來娘娘這兒多是歡喜這一口茶水,偏你有些另類。娘娘也就看著少夫人不同才多說了句,少夫人莫放在心上呢。”
尤悠瞥了眼上首趙皇后,委委屈屈的:“……哦。”
趙皇后於是又憋了一口氣,胸腔裡繃得緊緊的,憋著難受。一雙幽沉算計的眸子裡,早已射出了厲芒。
到了如今的地位,她已經很少吃這種憋屈了!
趙皇后眯著凌厲的眼兒,迅速就冷下了臉來。
她全然不顧兒媳婦中間轉寰的說辭,居高臨下地盯死了尤悠的眼睛,言辭口氣上當即就帶了不容拒絕的冷硬與強勢:“宋卿家的,這又是嫌茶水燙又是推辭說不會飲茶的,可真金貴。”
這話說的,可就很不給臉面了。
董明月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
雖說宋衍如今不過從六品,這尤氏確實也是連個誥命都無的夫人,到底是不一樣。尋常趙皇后呵斥人官宦女眷像呵斥奴才似得不打緊,宋衍的新婦再怎麼無誥命,經不住宋家家世顯赫啊!
如這般落人宋家嫡長孫媳婦的臉面,別說給太子爭取宋衍了,說不定還因著故意折辱的說辭而得罪了宋家上下!
太子妃扭頭看向尤悠,果然見著了一張蒼白的小臉,心都梗碎了。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拍著嚇得差點縮成一團宋家新婦的後背,十分艱澀地打圓場道:“母后,宋少夫人年紀還小呢,許是更喜歡喝些甜果茶。歡兒(董明月給蕭懷瑜生的嫡長女)也愛果茶,龍井這類的茶水,確實不討小女子的歡心呢……”
趙皇后掀開眼簾,面上不免露著刻薄的神情。
董明月心中煩躁又升一級,尷尬地陪著笑臉,難得不顧尊卑在坤寧宮喧賓奪主吩咐起了白碗來:“媳婦兒瞧著這些個茶水也都涼了,宋少夫人第一次進皇后,莫叫你白來一趟連茶水都未嘗過,白碗嬤嬤,不若換些果茶上來?”
白碗看了眼趙皇后,見她不說話,附身應是,退了出去。
因著與皇帝的深厚少年夫妻情分,身旁又有出色的兒子給做後盾,趙皇后的養氣功夫是越來越弱。她冷冷地盯著下首渾身散發沖天婊氣的宋衍新婦,直被她那風中摧殘的小百花模樣膈應的一口鬱氣,上不去下不來的。
這麼個噁心的東西,怪不得嬌嬌兒被氣哭了!
殿內安靜了下來。
沒一會兒,白碗端了杯香氣宜人的果茶奉了上來。
尤悠還怯怯地站著沒坐下呢,上首的趙皇后也還橫眉冷對的不發一言,太子妃覺得,自己都快要吐血了。
她有些哀求的看了眼趙皇后,趙皇后的心裡在算計著旁的事兒。
這個時辰,趙皇后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