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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第二穿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
皇后娘娘揣著太子,硬是在文德殿裡坐了九個月。
最後一個月,是每日早朝大臣們盯著她那個碩大的肚子實在心驚膽戰,跪著求著她不要操勞,上朝一事才得以罷了。
娘娘這肚子一出來,陛下重傷未愈這等理由越到後來越就站不住腳了。雖說說謊的事實擺在眼前,但架不住這將近一年娘娘的功績太亮眼。朝堂上的新晉臣子們好不容易盼來這麼一個果決的決策者,上下合作順暢又和諧,自然裝聾作啞的將理由信服到底。
臣子都是實幹的新銳,做事講究務實。
經過一年的調息,錦州禹州的災情已大有改善。
皇后娘娘命陳醫正攜帶打量藥材隨救災糧食之後,果然就派上了大用處。朝廷的人剛到錦州之時,錦州部分地區已確實有了發瘟疫的預兆。好在陳醫正等御醫們趕到得及時,且又不缺藥物補給。於是才能從一開始,便將瘟疫掐滅在大爆發前夕。
因為此項決議,鄉間讚譽一片。
娘娘因此,不僅在錦州百姓心中,也在朝臣心中的形象陡然拔升了非常之高。又加之汪荃賦稅的事情辦得漂亮,也不忘宣傳娘娘功績。兩地受益的百姓更是恨不得就此將娘娘當菩薩給供起來,祈求她長命百歲,今後多多造福於民。
此事暫且不提。
卻說這日在御書房。娘娘挺著將近十個月的肚子,與親近的幾位臣下們緊鑼密鼓地商議著北疆糧草補給。
事情始末是這樣的。
今年初春,草原上發生了一次大規模的羊瘟。北戎這等原本就靠飼養羊馬為生的遊牧民族,受害慘重。失去了羊駝,北戎族民一時無法維繫生活。北戎首領狗急跳牆,三月底便大規模地挑釁大乾的北部邊境。
燒殺搶掠,無惡不作。
戰爭從去年伊始,至今未停歇。李斯與自去年前往北疆之後,便一直駐守邊境,如今戰爭進行到白熱化階段。
大乾這邊剛經歷了內亂,北疆如今的兵力吃緊不算,糧草也日益告急。娘娘與朝臣們商議許久,決心由李斯寒領著失去戰家人掌控的南營兵力北上。
汪荃對此決議憂心忡忡:“娘娘,臣以為此事並不穩妥。”
皇后娘娘自然明白他的顧慮。
多次觸犯貴族利益,她的身邊早已危機四伏。加之北營虎符杳無音信,武功高深莫測的夏珏如今行蹤未知且暗藏殺機。若是唯一能與他一較高下的李斯寒若是走了,夏珏驟然反撲,她必定不會全身而退。
可戰爭不是兒戲,若要論起對北疆的掌控,有誰能比得過李斯寒?
“不必擔憂,柳隼會接替李斯寒。”
夏珏神出鬼沒,出入宮廷自在的猶如閒庭看花,娘娘其實心裡也沒底,“本宮身邊自有禁衛軍把守著,一隻蒼蠅都難近得本宮的身,何況是人?此事本宮主意已定,爾等不必再勸。”
……
李斯寒一走,娘娘的心便再也沒定下來過。
次日,娘娘與陛下相攜坐於未央宮的葡萄架下。
一年的軟禁,陛下似乎已習慣了並享受如今閒適的生活。就連他早已被允許出自由出入未央宮,甚至是自由出入宮廷內外,也沒見他做過什麼。
此時,他單手執著紫砂壺,正悠閒地為娘娘斟茶。修長的手指映襯著粗糙的紫砂壺,晶瑩剔透的如絕頂白玉。
嫋嫋的水汽從壺口冒出,滾熱的水汽模糊了這一方空氣,也模糊了他天生精雕細刻的面容。陛下的眸光透過暈染的水汽,深深地看向對面一身紅群美得肆意張揚的女人。幽沉的視線在她昏昏欲睡的面龐上停留下來,久久沒有移開。
娘娘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