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平靜,沒有一點起伏。
小扇偷眼瞄了一下謹言。定然是昨兒謹言聽到了她和張嫂子說的話,所以回來告訴大少爺了。
她就趕忙的應了一聲:“是。”
“現下她的病怎麼樣了?”依然還是很平靜的聲音,聽不出來他到底是關心還是不關心。
一聽李惟元問起這個,小扇就想哭。
小丫鬟嘛,沒怎麼見過事,一見李令婉燒的臉都紅了,她只嚇的臉都快要綠了。
於是她說出來的話就帶了點哭音:“我們姑娘她,她現下還發著高熱呢,臉都紅了。早膳也沒用,就喝了兩口白米粥。就這她還一直催促著奴婢,讓奴婢趕緊的跟您送木炭過來呢,就怕您凍著。”
李惟元一聽就又沒有說話了。
旁邊的謹言心裡就在感慨的想著,三姑娘真是好人啊。都燒成這樣了還惦記著他家少爺冷不冷的事。
又過了片刻之後,李惟元的聲音才再次響起:“她的病,大夫看了怎麼說?”
聲音總算是稍微的有了一點起伏,不過小扇依然聽不出來他這到底是關心還是不關心。所以她就老老實實的作答:“姑娘她壓根就不讓奴婢去請大夫,只說她過兩日就會好,用不著大夫來看。”
“她是小孩,你們也是小孩?”這下子等小扇的話音才剛落,李惟元立時就發話了。且聲音較剛剛大了不少不說,聽著還尤其的冷,“還不快去告訴了老太太,讓老太太請了大夫來給她看病。”
小扇就遲疑了:“可,可姑娘她不讓奴婢將這事告知老太太。”
“不告訴老太太,若她病出個好歹來,到時這份罪你們擔待得起?”李惟元這會的聲音真的是完全的冷了下來。隨後又低喝著,“還不快將她病了的事告訴老太太去。”
被他這樣冷聲的一喝叫,小扇只嚇的一顆心都快要從嗓子眼裡跳了出來。當下她也不遲疑了,哦了一聲,隨後轉身就朝著老太太的世安堂飛跑。
李惟元見她去得遠了,又低頭看了看腳下的那簍子木炭,頓了頓,吩咐著謹言:“將東西拿進來。”
謹言應了一聲。見李惟元已經轉身進了院子,他想了想,就問了一句:“少爺,您要不要去看看三姑娘?”
怎麼說三姑娘的這病不定的就是因著昨兒上午在他們這院門口吹了那麼長時候的冷風給凍出來的呢。再說三姑娘都病成這樣了心裡還惦記著少爺,怕他冷,打發丫鬟送了木炭之類的過來。
就見李惟元的身影一頓,但片刻之後他譏誚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她是老太太和大伯母的掌上之珠,知道她病了,待會兒自然會有滿屋子的人去看她,要我去看她做什麼?再說她的死活又與我有什麼相干?值得我去看她?”
說罷,頭也不回的就進了屋子。
剩了謹言站在那裡,抬手摸了摸鼻子,心裡想著,明明少爺心裡還是關心三姑娘的,不然剛剛不至於那樣恫嚇喝叫小扇,讓她要快去將三姑娘病了的事告訴老太太,讓請大夫過來看視的,可怎麼現下他卻又這樣說?
謹言想不明白。最後他搖了搖頭,手裡提著木炭和蠟燭、麻餅進了院子,隨後又關上了院門。
小扇到了世安堂,求見了楊氏,帶了哭音,一臉驚慌失措的說起李令婉病了的事。
楊氏一聽自然是極為的關心,又罵著她昨兒晚上怎麼不來告訴她,拖到了今日才來告訴?若是你們姑娘有了個好歹,仔細你們的皮。
雙紅就在旁邊勸著:“定然是昨兒三姑娘見天色晚了,估摸著您睡了,就不想因為她的事來打擾您,所以今兒這丫鬟才來同您說這事。”
小扇直著雙腿跪在地上,一個字也不敢說她家姑娘壓根就不許將這事拿來告訴老太太,還是方才大少爺那樣一喝叫,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