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配的。
春福打量一遍整個屋子,看著比自己家過得還不如,聽她問也沒想瞞著:“大哥想送張桐唸書找他要錢,他說沒錢,嫂子訓我要拿錢,我告訴他,他就生氣。大哥還罵嫂子。”說完嘿嘿一笑,模樣嬌俏滿是喜悅。
連生嫂撇撇嘴,實在看不上春木一家的做法,不滿道:“念不起就別充那個大頭,趕上這年頭連吃飽飯都勉強,又不是金貴少爺讀什麼書?我看就是吃飽了撐的。”
春福倒是覺得還是讀書好,這種社會信奉的就是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若真能讀出個眉目來……張巖性子沉穩,看著靦腆心裡卻是有主意的,更何況他也是想念的,只是自己和季成過得尚且艱難,實在沒辦法送他去學堂,暗想著等無人時教他認字吧,免得像季成這般糊塗。
春福心裡最著急的還是季亮的事,轉了轉眼道:“路上看到季亮,壞人。”
連生嫂細細想了想,沉聲道:“說來這兩日倒是常見他過來,是不是反悔了想和季成和好?要我說親兄弟把關係搞那麼僵做什麼?以後遇事了還能有個幫襯,都不知道他們弟兄是怎麼想的。”
春福聽她的口氣便知打探不出什麼來,倒不是她故意把人想壞,而是這種存了壞心的例子聽的實在太多了。和連生嫂聊了一陣,春福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軟軟道:“季成讓我回去睡覺。”
連生嫂想著春福也已經是婦人,登時便想岔了,捂嘴笑:“可真是,大白天的,雖說沒人管著可也得節制點,弄多了傷身。”
春福先前不察,片刻後想明白是什麼意思,倏的紅了臉,像是桑樹上剛轉紅的果子好看又誘人,站起身丟下句:“回去了。”就轉身跑走了,回到自家院子裡還隱約能聽到。
季成抬眸看她臉頰緋紅,疑惑地問:“怎麼了?”
她搖搖頭,抬頭見太陽出來了,伸手指著天上:“放晴了。”
季成跟著笑:“明天是個好天氣,帶你去鎮上玩好不好?給你買新衣服,帶你吃好吃的東西。”
春福很好奇鎮上的風景,有好看好吃好玩的還能開眼,當下點頭:“好呀。”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今天她捱了數落才惹他疼惜,這一夜他竟是擁著她入眠,火熱的胸膛和濃烈的男兒氣縈繞在她鼻尖,讓她臉紅,心裡像是有一把小鼓敲的咚咚響。
也許是白天睡多了所以沒有絲毫睏意,夜裡的蟲鳴聲和風聲全數灌入她耳中,只是最有力地還是他的呼吸聲,銀白的月光照亮了他俊朗堅毅的輪廓,讓人著迷和心安。
兩人鎖好門出了院子,遠處天邊雲霞被太陽光侵染呈現出一片瑰麗景色。
三伯正坐在村口的石頭上抽旱菸,三個到鎮上做工的男人大槐樹上打盹兒,見著季成帶著春福過來,眯著眼笑了:“去鎮上?”
這會兒天有點冷,季成將春福往自己裡側帶了帶,點了點頭:“嗯,三伯什麼時候動身?”
三伯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將煙桿裡的灰磕掉,朗聲道:“這就走,不等了。”
季成扶著春福上了馬車,自己上車與那些男人隔開距離,把春福攏在自己的氣息裡,為她遮擋冷風,附在她耳邊小聲道:“再睡會兒,到了我叫你。”
馬脖子上的鈴鐺搖晃和著馬蹄噠噠聲在寂靜的路上回蕩,春福哪能睡得著,靠在他健碩的胸膛上睜大雙眼看著路兩邊無精打采的樹木,大前天的雨對於飢渴已久的它們來說遠遠不夠,這條路車轍經過帶起一陣黃土。
這一路枯燥乏味,並沒什麼能讓人眼前一亮的景色,更多的時候是在顛簸,路面坑坑窪窪,春福沒吃東西,直覺得頭昏腦漲,胃裡難受。
季成被三伯問話,沒有留意到她的臉色,他說話時胸膛跟著震動,低沉清冽地嗓音攪亂了春福本就煩亂不已的腦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