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也是沒胃口的,但看著滿家小丫頭腮幫子一鼓一鼓的誇好吃,他也就蹙著眉跟著吃幾口。
有時候滿入夢還會給他夾菜,譬如現在,她筷子一叉夾了好大一塊肉絲兒放在他碗裡,嘿嘿的笑著:「小陸爺,你嘗嘗這個,很好吃。」
在滿入夢期待的目光下,陸驍河夾了一根放進嘴裡。
操,好辣!
滿入夢看著他:「好吃嗎?」
他知道這丫頭喜歡吃辣,
但他其實不吃這玩意兒。
陸驍河嗯了聲:「還行。」
滿入夢有些喜滋滋,自己喜歡的東西也被別人認同了,當然是開心的。
陸驍河看了她一眼,原本停下的筷子,莫名其妙又動起來,最後竟也把滿入夢夾的菜全吃完了。
直到廚房阿姨上新菜時,驚訝問:「少爺,您不是不吃辣的嗎?」
滿入夢愣神的看向陸驍河。
他起身離開餐桌,扔下兩個字:「話多。」
……
紅日西沉,晚霞也漸漸黯淡,最後一絲亮光消磨殆盡時,永浙終於入了夜。
賀秉翰打來的電話被敲門聲打斷,陸驍河開啟門卻沒人,只有地上放著的一瓶金銀花茶,拿起來一看,上面還貼著一張便利貼,上面說:小陸爺,給你降火的。
陸驍河看了眼滿入夢的臥室,轉身時,手裡的便利貼順手貼在了房間的牆上,四四方方的小紙條下面還有一個大大的笑臉,又滑稽又憨傻。
他走了兩步,從牆上的飛鏢盤上取下一隻飛鏢,側身扔了過去,那飛鏢利落的扎進那張便利貼上,這樣一來,那便利貼好像貼得更穩了呢。
桌上的電話還是通話中,賀秉翰在裡面嚷嚷:「你剛才去哪兒了,怎麼不說話啊?」
陸驍河把花茶放在桌上,彈了下菸灰:「你繼續說。」
「明天的聚會你來嗎?有妞,賊辣!我說您也該開開葷了。」
「沒興趣。」
陸驍河看了眼窗外,滿入夢正坐在窗前低頭寫個什麼東西,神情很專注,甚至有幾分嚴肅。
賀秉翰滔滔不絕說了半天,回應他的是長久的沉默,電話裡的人也出來幾分少爺脾氣,有些不耐煩了:「臥槽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話?」
陸驍河收回目光:「在聽。」
「你聽個大爺呢!」
陸驍河笑了下,他覺得賀秉翰最近越來越作死了,帶著點輕飄飄笑意,反問:「聽什麼大爺?」
這語氣。
賀秉翰一聽就不對勁,賠笑遮掩過去,並且感嘆:「您最近怎麼了?成天呆家裡不是您的風格啊,酒吧也不怎麼去了,嘖,有貓膩。」
能有什麼貓膩。
陸大少爺只是單純不想挪地方。
賀秉翰又問:「你明天到底來不來?咱好久沒有喝一局了。」
「明天再說。」
四個字扔下,陸驍河掛了電話起身走到視窗。
盯著對面看了好一會兒,滿入夢終於抬起頭,看見陸驍河時,她笑了一下,抬起手邊的杯子向他示意,嘴裡說著什麼,隔得遠,陸驍河聽不清。
他轉身從桌上拿過在丁凱澤帶來的雜誌,翻了幾頁後找到空白的地方,快速寫下什麼,然後出了門。
女傭端著水果盤子從走廊走來,陸驍河隨手拿了一個蘋果,走過去的方向是赫然滿入夢的臥室。
幾下敲門之後,門開了。
滿入夢看向門外的陸驍河,有些驚訝。
這位少爺的打扮堪稱隨意,凌亂的頭髮,寬鬆的上衣以及捲了一半沒卷好的褲腳。
倒也奇怪,別人這個模樣是不修邊幅,他這樣卻有些漫不經心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