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容浚看向他。
小果子迎上他們王爺冰冷的眼神,背後涼了涼,走近他身邊輕聲道,“錢公子說要見您。”
“見我?”周容浚好笑。
“是,他說玉北的事,想與您說幾句。”
“我讓你幹嘛去的?”周容浚挑了眉。
小果子背後都有冷汗了,苦笑道,“錢公子說與您說完玉北的事,他就喝那杯酒。”
王爺與王妃兩個人完全不同,那天錢夫人走後,錢保豐在王府說了句激怒王妃的話,王妃毫不在意,可這一位,就想把人給毒啞了,再抄他的家滅他的族。
偏偏他抄家滅族還有道理,小果子都不好跟王妃都言道什麼。
美則美矣,心毒如蛇蠍。
這是那位錢家公子前兩天見王爺所說的話,之後王妃聽了抿嘴一笑,王爺卻就此定了錢家的前程。
“他還想跟本王討價還價?”見小果子還有話與他說,周容浚搖了頭,“不管他還能交出什麼,他不配與本王再言道什麼。”
“奴婢知道了。”小果子也知道不能再說下去了。
“別想與王妃去說,”周容浚知道小果子的稟性,他看著這個從小就跟著他,亦僕亦友的下人,道,“我是眾多事都聽她的,你知究竟為何?”
小果子看向他,吱唔了一聲,小聲道,“因您知道,娘娘有這能耐。”
周容浚笑了一聲。
再批過一本公文後,他才與那一直提著心等他回覆的人道,“我聽她的,是因為我想讓她知道,這個王府有她的一半,讓她知道,只想她想,她可以踩在我頭上作威作福。”
所以,他才放任她。
他是放任她,但並不表示,他會放任皇帝皇后,還有他身邊的親近人,拿她要挾他。
“你記著,只有她才是我的王妃。”
而別的人都不是。
他為她能做到的,別人都不能,也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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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容浚早上練過武,從寢宮用完膳後沒與柳貞吉一道去書房,直接進了議事廳。
墨守成與錢良多一早就來了,看到西北王,兩人都跪向了地面。
周容浚也沒讓他們起,坐在了首位,淡道,“想清楚了?”
“末將想清楚了。”墨守成首先抬起頭,舉手作揖沉聲道,“臣等一族以後但憑王爺吩咐。”
錢守城也起身,白著張臉道,“末將也與墨將軍同等,以後願誓死追隨王爺左右。”
“別,錢大人,你這個本王擔不起。”周容浚朝錢良多搖了頭。
這時門邊起了聲響,“報。”
長殳看向周容浚。
周容浚挑了挑眉,朝他點了下頭。
“進。”
進來的是守在錢保豐身邊的人。
那護衛,在走來的長殳耳邊耳語了幾句,長殳聽說,略挑了下眉,就轉身前往周容浚身邊,低下頭輕語道,“錢保豐說,他知道鶘京近多王公高官的致命之處。”
鶘京乃原先屈奴京都。
這也就是說,錢保豐知道怎麼操控這些王公高官。
“還說錢家答應王爺的一切條件,只求王爺放過錢家一脈。”長殳的話越說越大,眼睛看向下面的錢良多。
錢良多面無血色,滿臉悲涼。
看起來不像作假。
“這是老臣,剛送給我兒的口信,讓他朝您認輸,”已有無數日夜不得好睡的錢良多臉上疲憊不堪,“王爺應該也知道,我這二子是我錢家的暗門,堪稱半個家主,有些事他自有能力作主,我管教不當,還求王爺賜我一死,已彌補錢家不尊不敬之罪。”
說罷,恭恭敬敬地給周容浚磕了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