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風光光”地回來,稟他的奏摺都堆滿了周文帝的案几,把周文帝的臉弄得成天青黑,哪天都沒個好臉。
太子一回京,就在朝廷上大哭冤枉,說他這是被陷害。
周文帝問他是被誰陷害,太子就不敢說了,眼睛不斷偷瞄周容浚。
可他瞄得再明顯,他不說,朝廷上也沒人敢接話說是西北王。
李相這一派,這次又忍住了,他們派在太子身邊的人被周容浚的人殺了他們忍了,周容浚陷害他們的事他們也忍了,把太子當狗一樣地拉回來他們也忍了……
忍得周容浚都有些煩了。
“行了,”御書房裡,周文帝見他一臉不痛快,看在皇孫皇孫女的份上,勉強自己安慰了他一句,“李相要是這麼容易被激出來,他也跟朕耗不到今天。”
周容浚也算是體會了一把周文帝這麼多年也搞不定李相的感覺。
李相為人過於沉得住氣,麗妃被打成罪妃,他沒動,明王被禁,他也沒動,他每一步都走得慎之又慎,但在他被立為太子,眼看他們父子在朝廷就可聯手這際,他一舉發力,圍殺他,逼他不得回宮,令朝臣和閣老一致要求重立太子安民心……
他確實成功了。
而他回來之後的這一連串舉動,也沒逼得他失態。
這條老狐狸,太沉得住氣了。
“這麼多彈劾太子的奏摺,父皇,您何不依了?”周容浚還是想在去西北之前把李相弄下去。
不弄下去,他不安心。
“依了,立誰?”周文帝問他。
“不是我就行。”周容浚想要軍權。
整個周朝就三十五萬軍馬,西北佔了二十萬,他要軍權。
有了軍權,到時候他就是殺回卞京,他就是出師無名,他把劍放人家腦袋上,誰還敢說句他不想聽的?
“你想要也不可能給你,”周文帝淡淡道,“為了給你西北這道兵符,朕是是跟閣老們保證過了的,你只能是西北王,不能是太子。”
周容浚也知道這事,聳了聳肩,漠不在乎。
“小十一當,也行……”周容浚其實也覺得小十一當這個太子不錯,他外祖家雖然家勢不錯,但僅是九大家的,不是四大族的,還沒厲害到需要人忌憚的地步,但就是他現在背後有個李家,李相不死,這就是他父皇的心頭大患了,“但他背後得沒李家。”
“你以為李家選他,事先沒想過他是最合適的的人選?”周文帝停了手中一直寫個不停的硃筆,朝他道,“朕廢他,要跟張家交待,還要跟李家交待,再立一個,也沒個比他強的,到時候李相上一折子,讓你當太子,收回西北,你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