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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石聽話地鬆開手,從身後摟住他,這時有人開始處理自己的傷口,杜子聿看不見,只好詢問道。“我朋友,受傷了嗎?”
“放心,他沒中槍,你堅持一下,馬上到醫院。”陌生男人的回答讓他安下心,沈石的手還在緊緊抓著他,他回握了一下,低聲道:“一會兒到醫院,也幫我朋友安排一張床,他不舒服,需要睡一下。”
“我不需要。”沈石摟著他,杜子聿可以聽見這小子急促的心跳聲,他這回沒再說什麼,此時此刻,他恐怕更需要睡一下……
——
葡京大樓的五層包廂裡,單先生收起槍,眯著眼目送一輛黑色越野車衝出正門,他猛地關上窗戶,這時候有保鏢衝進來通報:“單先生,安保部門那邊已經安撫好了。”
單先生嗯了一聲,把桌上的紅酒一飲而盡,捏著最後一張底牌翻開一角,這是一顆方片a,這場賭,他是輸的。
“那兩個人,還要繼續追嗎?”
“不用了。”單先生把紙牌丟到一邊,哼笑一聲,自語道:“四年零一個月?我可以答應暫時不招惹你,但……”他眯起眼,狠戾漸漸漫上眼底:“我要的人,可不限於你!”
“單先生,秦先生那邊……已經等了很久了?”保鏢小聲提醒著。
單先生臉色一沉,似乎被戳中怒點,猛然把手槍丟到牌桌上,咚的一聲響,保鏢跟著抖了一下。
“他放走了我的人,讓他多等等又怎麼樣?!”說著,他從懷裡掏出煙盒,拿出一隻雪茄,保鏢立刻幫他點上,單先生猛吸了一口,慢慢吐出煙霧,這才平靜下來:“晾他一個小時,然後把錢給他,項鍊收下。”說著,瞥了身邊唯唯諾諾的人一眼:“這點小事,你去辦吧!”
“單先生……我去接洽秦先生,妥當嗎?”
“不妥當?”單先生冷瞠手下一眼,咬牙道:“我怕我再看見這個姓秦的,會忍不住崩了他!現在你覺得誰去更妥當一點?”
養傷
杜子聿的傷勢其實不算太嚴重,臉頰和眼皮被彈片擦傷,但眼睛沒大礙,雖說小腿吃了子彈,也只是肌肉挫傷,沒影響筋骨。但他被沈石抱進醫院時,著實是挺嚇人,臉上腿上全是血,他面板本來就白皙,鮮血淋漓得更是駭人,加上沈石的表情跟人間修羅似的,大夫一看這個架勢,差點以為杜子聿死了。
等到從手術室回到病房,杜子聿已經疲憊不堪,沈石在病床邊守著他,堅持要抓著他的手,杜子聿拿他沒轍,只好問些問題,讓他放鬆些。
“救我們的人走了嗎?”
“在門口守著。”
“還是不肯說是誰要救我?”
“嗯。”
“沈石,”杜子聿忽然動了動,挪出病床的一半來:“上來陪我躺會兒。”說著,他捏捏沈石的手,儘管雙眼纏著紗布,卻好像能看見似的:“白給你加了床你也不去睡……快點上來!”
沈石嗯了一聲,很快在杜子聿身邊躺下,他身上果然涼的很,杜子聿縮排他懷裡,手從他衣服下襬伸進去,摸了摸這小子冰冷的背,跟石塊似的。沈石的下巴開始只是輕輕地靠在他的頭頂,漸漸越發沉重,綿長深沉的呼吸聲傳來,杜子聿便知道這小子睡熟了。雖然他總說,貔貅是不需要睡覺的,可一旦睡起來,就跟昏了似的那麼沉。
“傻石頭。”杜子聿溫柔地嘟囔著,慢慢摟緊這小子的腰,儘管眼睛暫時看不見,只要嗅到這小子的味道,心裡就很踏實。這種感覺很奇妙,明明對方還需要自己去保護,卻反而要從他那裡汲取安全感,這種安全感,來得毫無理由,彷彿只有這個人陪伴著,他的世界才能從顛沛流離變得平安喜樂。
就在病房裡兩個人依偎著漸漸熟睡的時候,走廊裡響起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