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仰光去帕敢時還發著低燒,到了帕敢一頓折騰,吃不好睡不好,幾次下水還遭遇一次恐怖襲擊,在外面不覺得,一回家就真是身心俱疲。進到房間第一件事,就是放好水,去浴缸裡好好泡泡。
杜子聿躺在浴缸裡昏昏欲睡,忽然聽見敲門聲,他嗯了一聲,沈石在外面說:“三姐找你。”
“把手機拿進來吧。”杜子聿說著,浴室門開啟,沈石拿著手機走進來,他接過手機對著沈石擺擺手,半閉著眼喂了一聲。
“小子,你這都走了好幾個月了,也不知道給家裡打個電話!小兔崽子有沒有良心啊!”
杜子聿笑起來,三姐罵人的聲音他好久沒聽了,這會兒聽得還挺舒坦:“你問問你爸,給我打電話的功夫了嗎?你弟弟快被他練死了!”
“那是你以前活得太容易了!”三姐呵呵笑起來:“對了,告訴你個好訊息讓你高興一下?李可染畫展的那幅牧牛圖記得吧?升值了!這幾個月也不知道是吹了什麼風,收藏界忽然就興起李可染的畫作了,我那幅畫,翻了還不得有五六倍?”
“李可染誰啊?”杜子聿被熱氣燻得腦子不轉,他皺眉想了半天,才想起來他知道這個畫家,還是因為秦牧之送他畫展門票。
所以,其實秦牧之是提醒他賺錢了?
“早知道當時我也買一幅了……”杜子聿嘟囔道。
“下次你朋友有這種訊息,可別忘了分享給你姐姐啊?”三姐人精似的在電話那邊提醒,看來是早猜到有這麼個人在背後提醒自己賺錢。
“姐,我這朋友可有點怪,都不知道他是從哪弄到的這些小道訊息……”杜子聿哼哼著,這才想起自己還有“金陵十二釵”翠飾贗品的事情沒解決。
“你這個朋友,是不是在香港時,你提到的拍賣行的朋友?”三姐的問題拉回杜子聿的思緒,他皺起眉:“什麼拍賣行?”
“拍賣洗錢,你問我的,忘啦?”
杜子聿愣了愣,這才想起,當時去香港接貨時,的確懷疑江濱參與拍賣洗錢。如果按照這個思路……秦牧之和江家交好,這裡面如果也有他的參與,那就能解釋,他為什麼能預測收藏市場的風向了。
“李可染的畫,的確是從香港炒起來的。”三姐的話再次印證了這個猜想。
透過洗錢拍賣,把本來不值錢的藝術品炒熱,再趁著這陣風沒完全刮起來,低價買入這些藝術品的真跡,一旦價格升上去,就迅速賣出……秦牧之說不定,也在賺這筆橫財。
“那姐你得小心了,看行市不錯,就把那幅畫出手吧!”杜子聿笑起來,說話間有些透不過氣了,稍微坐起來一些:“我先不聊了,洗澡呢。”他說完,結束通話三姐的電話,把手機放在一邊,準備站起來。一扭頭,發現沈石竟然還杵在浴室裡,他一時愣怔:“你……等著幫我把電話拿出去呢?”
沈石看著他,視線從臉上落到身上,杜子聿剛泡過澡,面板白裡透粉,像是小餛飩的皮,一碰就破了。他隨手拿了浴巾遞給他,還杵著不動,等著看“美人出浴圖”。
“臭小子!”杜子聿看沈石這副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忍不住笑起來:“鼻血擦一擦!”他說著,嘩啦一聲從浴缸裡邁出來,整個人熱乎乎地站在沈石面前,也不接他手裡的浴巾,只笑眯眯地盯著他看。
沈石被這笑容勾得魂兒掉了七八分,心裡抓撓著,心猿意馬地把浴巾給杜子聿披上,捏著他的肩膀越湊越近,先是嗅嗅他的鬢角,然後用鼻尖蹭著他的側臉,好一會兒才輕輕吻住他的嘴。
“悶,慢慢親。”杜子聿嘟囔著含住這小子的嘴唇,享受著沈石難得的一次溫柔的親吻。家、浴缸還有沈石的吻都讓他很舒坦,身體懶散無力,但是身體的某個部分倒是漸漸精神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