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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說是賭場,倒更像博物館的展廳,這裡沒有主照明裝置,而是由玻璃展櫃內的射燈作為光源,大大小小的展臺錯落排列,映出一條路來,而道路的盡頭,是半米高的圓形水晶舞臺,賭客把舞臺圍得水洩不通,也不知道舞臺上在賭什麼。
杜子聿靠近沈石,低聲耳語著:“這些人裡,有沒有也戴了山子殘片的?”
按照剛剛那個妓女的說法,送她東西的嫖客不怎麼痴迷於她,收到禮物的本人都不把這東西當回事,說明嫖客送出吊墜時,更不看好吊墜的價值。所以,翡翠葫蘆不可能是嫖客特意買來的,要麼是別人送的,要麼是他自己用下腳料做的。
但如果真是別人送的,送一個大男人女性飾品,能有幾種意思?讓他送給正房太太,那勢必要送對方能看上的東西,但這葫蘆不是;那麼讓他送給情人?給朋友或者客戶的情人買禮物,這更不合常理……所以,杜子聿80斷定,這個葫蘆是嫖客分割完一塊整料,棄之可惜的一塊下腳料,剛好隨便打磨打磨送給野情人。但下腳料絕不可能只有一片,薄一些廢一些的送了別人,好一些的呢?自然要留給自己!
因此,只要沈石能找出佩戴著大塊山子翡翠的男人,他們幾乎就能推斷出,這個人即便不是盜走山子的人,起碼也是山子的一任買家。
沈石一邊走,一邊像個人工雷達一樣左看右看,小陳則是被這裡的展品勾走魂魄似的,如數家珍地低聲嘀咕這些東西的來歷,隨著他們朝人潮密集的地方走近,杜子聿終於看見舞臺的冰山一角——形態迥異的賭石被封存在立方玻璃盒子裡,整齊地碼放在舞臺後方,足足壘起一人多高,形成一面賭石牆,而牆上密密麻麻展示著一百多塊兒原石。
不斷有人上臺去觀察賭石牆,卻並沒有人交易賭石,杜子聿有些看不懂這是在做什麼,正困惑著,沈石忽然拉了拉他,指著前面人群裡的某個背影低聲道:“他,有山子的味道。”
杜子聿剛要細看沈石指的是誰,忽然舞臺上傳來音樂聲,工作人員開始清場,並在舞臺兩側各擺上一張方桌,兩名禮儀小姐各自抱著一隻原石,分別放在兩張桌上,而舞臺中央,如果他沒看錯的話……是一臺小型切石機?
“各位女士先生,我們的賭石對弈即將開始,今晚的守擂者依然是穩贏十場的賭石師jas先生,而挑戰他的是來自緬甸的賭石師yron,依照慣例,挑戰者優先切石。”主持人話音剛落,美女禮儀已經把左側的賭石搬到切石機前,專門有一位切石師傅負責操作,石頭上已經畫出 平等條約
“這位先生是您的賭石師?”工作人員皺起眉,似乎覺得與自己得到的資訊有些不符,但是又不敢直接衝撞,只得讓步道:“很抱歉,可能是我搞錯了……”
“那我們可以走了吧?”老羅不耐道。
“得罪了,幾位先生。”工作人員立刻讓出門來,讓杜子聿他們離開。
“你小子,我倒真小看你了?”拉著杜子聿走遠些,老羅站在賭石師休息室的門口,讓自己的師傅先進去,打量著杜子聿這邊的三個人,警告道:“這地方可不是隨便玩的!”
礙於地點的特殊性,杜子聿省去稱呼,直接問老羅:“您難道是這裡的股東?”
老羅大笑起來,搖著頭拍拍杜子聿的肩膀:“真當我這麼大能耐了?我只是來賺錢的……”他說著,拉過杜子聿耳語:“你見到賭場了?莊家賺賭客的錢,我賺莊家的錢。這裡的賭石師有很多,但莊家不養賭石師,只是按照輸贏給他們分成。這裡的賭石師各個身懷絕技,也各有各的老闆,我就是其中一個老闆罷了。”
“老闆?”杜子聿咀嚼著老羅的用詞,忽然瞭然一笑:“所以,您不做虧本買賣,幫我,就是有事需要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