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勢,杜子聿難得的溫順,在他懷裡蠕動了幾下,腦袋枕在他肩上,像只饜足的貓。
“早。”沈石低聲回答,盯著杜子聿額頭和鼻峰好看的線條。
“沈石啊,”杜子聿輕聲嘟囔著,也不知是不是在說夢話:“有什麼想要的告訴我,我買給你……”好一會兒,沈石也沒個動靜,杜子聿睫毛抖了抖,抬起沉重的眼皮,眉頭皺了皺:“嗯?問你話呢?”
原來醒著呢……
沈石也鬧不清杜子聿為什麼非要買東西給自己,怔怔看著他,就在這人要不耐煩了,他忽然低下頭,在他乾燥的嘴唇上印了一個吻,又很快撤開。
“我要薄荷糖。”沈石說道。
杜子聿愣了愣,下意識舔了一下嘴角,小聲咒罵了句“傻小子”,朝沈石勾了勾手指:“你給我過來。”
沈石不明所以的低下頭。
“再過來點。”
頭又低了些,嘴唇再次擦碰到一起,杜子聿忽然吮住他的下唇,舌尖順著唇縫擠進去,掃過沈石的牙齒,探入口中,纏上他的舌頭。沈石的氣息撲在杜子聿臉上,他的懷抱也瞬間變得僵硬,一吻結束,杜子聿笑道:“這個才叫接吻。”
“再一次。”沈石低喃著,杜子聿話剛說完,他就再次吻上去,懷裡的人似乎抗議了一聲,但是大病初癒的他身上軟綿綿的沒什麼抵抗力,沈石安撫地摸著他的背,學著杜子聿的樣子,舌頭溫柔地攪動,兩瓣嘴唇跟著輕輕吸吮,像吃不飽似的,沈石固執地吻了好久,等到嘴唇終於分開,彼此都喘得過於厲害了。
“先說好,我可一點也不喜歡接吻。”杜子聿黑著臉,抹抹溼乎乎的嘴唇。果然是發燒腦子不清楚,一大早搞什麼接吻小班教學啊?他後悔了。
“嗯。”沈石點點頭,卻還是忍不住湊上去在他嘴上又啾一下,然後看著杜子聿立刻飛紅的耳根,下了結論:“你看上去可不像。”
“滾下去!”杜子聿踹了沈石一腳:“我要睡覺!”
——
杜子聿對翡翠的執著有時候有些可怕,燒才退,就非要跟著何老再去一次公盤。
“今天紫羅蘭開標,您可攔不住我。”杜子聿臉色還有些蒼白,但精神很好,硬是跟著出了門。反正也只是坐著看中標結果,不怎麼消耗體力,何老也就沒攔著他。
今天是公盤的最後一天,展位上只擺著那些一直無人競標的翡翠,看石頭的人稀稀拉拉,大部分都集中在展廳中央的休息區,等著開標。杜子聿也在其列,他看了一眼螢幕上的編號,紫羅蘭排在靠後的位置,心裡便又有點閒不住,視線開始往外圍飄。
他看到有幾個人圍在一起,似乎爭執得很厲害,於是跟何老打聽道:“那是塊什麼石頭?”
“摩西砂的料。”何老找出單反裡的照片給杜子聿看:“爭議挺大的一塊石頭。”
這塊灰沙皮的石料,頂部有個巴掌大的擦口,玉肉發黑,石皮上帶著淺綠色松花,松花之上又散落著不少小黑點。
“擦口是黑的?”杜子聿來回翻看著照片,不解道。
“摩西砂的石頭特別容易出種好、水足、通透的料子,你看這擦口是黑的?是因為通透,光打進去,皮殼的顏色都折射出來了!”何老指著照片分析道:“摩西砂的石頭啊,你小子記住了,玻璃種肉一定是黑的,肉要灰白了,說明裡面棉大,最多是個米湯種。”
“那這麼說這是塊好料啊?怎麼沒人下手?”杜子聿指著石頭的松花:“你看這松花連成了片,裡頭肯定有綠,做出成品來,那要放堂了!”
所謂“放堂”是個術語,說的是極好的玻璃種翡翠裡只要有一絲絲綠,就能折射出滿色來。這是因為通透度太好,光是活的,有些像鑽石的火彩。
“可是你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