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賀蘭霸熟練地蹲下清洗著遺留在車牌縫隙處的車蠟。
“你朋友?”許穆不甘心地一再打探著情報。
賀蘭霸清洗車牌的動作頓了一拍,想到昨晚自己跑得大汗淋漓風中凌亂的,模樣比起此刻的狼狽只怕有過之無不及,都那個衰樣了凱先生還讓他上車,明明是潔癖來著啊,不對,他這不是在歧視潔癖嗎,潔癖就不能有大胸襟了?凱墨隴那胸圍怎麼也擔當得起這樣的胸襟吧,思及此處嘴角不禁一勾,他還挺想交這麼個朋友的,只不過……金盃和寶馬的世界畢竟差得太遠。
許穆見賀蘭霸沒有回話,只是埋頭專心給車拋光,他和卡宴被晾在後面,面子有點拉不下,只好咳嗽一聲:“那我先走了,晚上我打電話給你啊。”
賀蘭霸蹲在x5旁頭也不抬,只背對著許穆抬手揮了個拜拜。
黑色保時捷卡宴走遠了,賀蘭霸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兩手按在白色寶馬的引擎蓋上,衝擋風玻璃笑道:“還是你看著順眼多了。”
x5光潔如新的白色引擎蓋在陽光下散發著一層傲人的熒光。
賀蘭霸提著沒剩多少水的水桶正要去換掉,沒走幾步水桶突然“哐”一聲落在腳邊。
桶裡的水震盪著潑出來,濺溼了他的褲子,賀蘭霸釘在原地如遭雷擊一般——許穆剛剛說什麼來著,打電話?
他慌忙摸出手機翻看電話簿,將一連串聯絡人看下來,找到了許穆的手機號碼。
賀蘭霸瞪著那一串熟悉的號碼,只覺得握著手機像握著一塊寒冰,整個人入墜冰窟,夏慧星手機上那最後一通來電,竟然是許穆的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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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墨隴小跑過馬路,短髮女子蹬著高跟鞋在後面跟得很勉強,這附近沒有斑馬線,三車道的馬路上嗖嗖嗖來回穿過好幾輛車,也不曉得凱墨隴是怎麼一閃就穿過去了,她正要喊住對方,那黑色的背影又一閃在車流中不見了蹤影。
短髮女子正有些鬱結,機車包裡傳來急促的手機鈴聲。
“安琪,怎麼樣,你找到他了嗎?”手機那頭一道男聲問。
“你說怎麼樣?”安琪握著手機站在馬路這頭,短髮在車流揚起的熱風中絮絮飛舞,她伸長脖子對著穿梭的車流望眼欲穿,這馬路挺闊,馬路中間還有一條隔離帶,隔離帶中央豎著一人多高的鐵絲網,她以為會看見凱墨隴攀過隔離鐵絲網的鏡頭,待一輛越野車駛過,凱墨隴人竟然已經在鐵絲網那邊了!
如果不是黑色帽衫的兜帽又扣在了頭上,都看不出有躍下的痕跡,她看著凱墨隴順手捋下帽子又一閃消失在密集的車流中的背影,目瞪口呆,就算用飛的也沒這麼快好麼?!沒好氣地對手機那頭道:“我做計程車,他開雷文頓,我要走下穿道,他就橫穿馬路,我穿著高跟鞋,他飛簷走壁,他行動力這麼強,又武裝到了牙齒,還完全不按牌理出牌,要甩掉我是分分鐘的事!”
“別急,你右邊二十米處就是下穿道。”手機那頭的男聲說。
安琪立刻右轉,邊走下下穿道邊有些諷刺地問:“你們隨時都在監視我?”
“不是監視,只是gps定位,順便為你提供一些方便。”
“那再給我行個方便吧,”安琪插著腰看著下穿道出口處蔚為壯觀的臺階和停止執行的自動扶梯,“能讓這自動扶梯動起來嗎?”
“……安琪,我們又不是五角大樓。”男人無奈地道,“而且剛剛查到這自動扶梯在上午九點報修了,維修人員正在來的路上,應該一會兒就有人來豎維修牌了。”
安琪只得認命地爬樓梯,爬到一半時果然就看見工作人員拎著黃色的“檢修”三角牌豎在自動扶梯下方,她竟然覺得這感覺有些噁心:“凱墨隴人在哪兒對你們來說有區別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