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到了!”
顧煬和樊淵推開車門下去,站在花店門口看了看。
小花店門口的裝飾挺複雜,裡面掛了一層不透明的珠簾,這時一個花瓶突然從裡面砸了出來,碎在了兩個人的腳邊。
裡面隱約有哭泣聲傳來,若隱若現聽不真切。
顧煬嚇了一跳,那花瓶碎片沒等崩出多遠就被一層薄冰凍在地上。
樊淵踩過花瓶碎片,走在顧煬前面:
“進去看看。”
撩開珠簾,就看到了小花店裡的一地狼藉。
嬌弱的鮮花有大部分被扔在地上,顏色各異的花瓣掉的到處都是,一個女人正蹲在地上哭。
聽到珠簾被撩開的聲音,女人立刻站了起來,淚痕還掛在臉上,嘴角已經下意識的向樊淵和顧煬扯出僵硬、牽強的微笑。
“您好,是來買花嗎?店裡現在有點亂,您看看剩下這些完好的,有沒有什麼需要的?”
這花店看起來很小,女人似乎剛剛經歷了什麼,明明傷心、難過的不行,卻也不想放走顧煬他們這兩個客人,不然她也不會開店開到這麼晚。
顧煬不想深究他人的生活,視線在四周完好的花之間轉了一圈,落到了嬌豔的玫瑰上。
明明是已經被用到惡俗的花,可顧煬就是突然想要送樊淵一束玫瑰。
“麻煩幫我包一束玫瑰花,謝謝。”
女人點頭說好,淚水又落了下來,趕緊背過身一邊抹眼淚一邊包花束。
花束才包了一半,花店最裡面的一扇小門被推開,一個滿臉橫肉的兇惡男人大搖大擺的走出來,手裡拎著一個粉紅色的小錢包。
女人看到了,立刻放下手裡的玫瑰花跑過去搶:
“你不能拿走!你拿走了孩子下個月的生活費怎麼辦?”
男人輕易地按著女人的肩膀將她推開,混濁的眼珠子一轉,看到了顧煬和樊淵。
“呦,這麼晚還有人來買花啊?你這生意挺不錯啊。”
顧煬眉頭皺了一下,被樊淵拽著手臂拉到了身後。
男人把粉紅色的小錢包塞進自己大衣口袋裡,走到女人包了一半的玫瑰花束前隨手撥弄了兩下,伸手就把一朵最大的花冠給揪了下來。
本來擺好的造型立刻就被破壞了,女人更慌了,回頭充滿歉意的向顧煬和樊淵:
“那個……不好意思啊……我一會兒……不、不,現在就給你們重新包一束吧。”
女人說著去推搡男人的肩膀,小聲哀求著:
“你把錢包還我,你走吧,你別回來了,我們、我們離婚吧。”
似乎是離婚的字眼刺激到了這個男人,他抬手抓著玫瑰花束就往女人臉上砸去。
女人嚇得縮緊肩膀,躲都不知道躲一下。
樊淵站在一邊對這一切不感興趣,甚至想拉著顧煬再換一家花店。
顧煬眉頭越皺越緊,還是走上前擋住了男人高抬的手。
“你敢下手,我就報警。”
男人氣笑了,轉手就把花束往顧煬臉上甩去。
顧煬立刻往後躲,還是被玫瑰花的刺在臉上劃傷了一小道紅痕。
樊淵手心瞬間聚攏冰霜,被顧煬擋住,牽住了手。
在顧煬的手鑽進樊淵的手心時,凝聚的冰霜立刻消失殆盡。
女人小聲尖叫,開始不停向顧煬鞠躬道歉,腰一次又一次的彎到了九十度,手緊緊拽著男人的手臂。
“你走吧,我不要錢包了,你趕緊走吧,求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