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煬點點頭,緊接著又趕緊搖頭:
“你不用管我的!我一會兒就睡著了!”
“都要變成禿毛兔子了,我怎麼能不管你?”
樊淵低頭,話音幾乎是貼著顧煬的唇邊說出來的。
話落,雙唇緊密相貼,顧煬只覺得頃刻間天旋地轉。
嘴巴里的梅子味道已經消失了,刷過牙後的顧煬嘴裡是滿滿的清涼薄荷味。
本是清清涼涼的味道,卻漸漸熱了起來。
熱度打敗了清涼,一時間兵荒馬亂,薄荷味倉皇退讓。
顧煬氣短,時不時要拽拽樊淵的衣襟,才能得到換氣的機會。
床頭燈被樊淵關上,被子皺巴巴的被兩個人壓著,顧煬再也沒有時間去多愁善感、去煩躁,他雙手被樊淵握緊,兩邊兔耳朵跟身體一樣柔軟。
他也沒有機會去揪兔耳朵上的毛毛了。
時間一久,顧煬也不知道是空氣熱,還是嘴巴熱,只知道頭腦昏眩,漸漸分不清東南西北,漸漸理不清任何思緒,最終沉睡過去。
甚至因為過於疲憊,顧煬這一夜連夢都沒有做。
早上樊淵早早的把顧煬叫了起來,以前都是樊淵先起床去做早飯,今天樊淵卻將顧煬一起叫醒。
顧煬醒來第一件事是抿了抿嘴角,居然沒腫!樊淵吻技進步了!
樊淵猜到顧煬在想什麼,並沒有戳穿顧煬,拉著顧煬的手臂,幫他解開鬆散的浴袍帶子。
顧煬一下子就清醒了,往被子裡一縮,小兔耳朵緊緊貼著臉頰。
“我自己穿就行!”
樊淵也不跟他搶,起身往外走:
“洗漱好下樓,陪我做早餐。”
顧煬點點頭,在樊淵走到門口時突然叫住了樊淵。
“等一下!”
樊淵回頭看他,用眼神詢問。
顧煬還縮在被子裡,小聲說:
“你能不能……就在這裡等我?”
樊淵長睫半垂,乾脆靠在了門邊,就這麼看著顧煬。
“好啊。”
顧煬被樊淵看著,想去衣櫃裡翻衣服換上,又不好意思,但他又不太敢叫樊淵再背過身去。
在《兔子新娘》金手指發揮作用之前的顧煬,可不會在意這些,肯定會直接叫樊淵轉過去,可現在的顧煬無時無刻不在擔心他多事會不會被樊淵討厭。
這樣敏感、多疑又膽小的性子,換個人來可能都受不了,可樊淵偏偏沒有任何不適應。
樊淵一直看著他,他也不敢磨蹭,從被窩裡鑽出來,翻開衣櫃扯出來兩件衣服又縮回被子裡,在被子裡穿衣服。
看著一鼓一鼓的被子,樊淵嘴角勾了一下,又轉瞬消失,慢慢轉身。
顧煬見樊淵轉身背對著他,立刻掀開被子,露出剛套上一條褲腿的褲子,從床上蹦下來,三兩下換好衣服,又噔噔噔的跑進浴室洗漱。
他洗臉洗得太著急了,兔耳朵的毛毛都被打溼了不少。
洗臉的時候,閉上眼睛撲水時,顧煬就覺得心裡發慌,湧現出一種莫名的害怕。
但一想到樊淵就在臥室門口等他,顧煬就會好受一些。
顧煬急切的跑出浴室,就看到樊淵還背對著臥室靠在門邊,嘴角立刻翹了起來,蹦躂過去,伸手從後面摟住了樊淵的腰,把臉頰貼在樊淵的後背上來回蹭了蹭,沾溼了毛毛的兔耳朵也蹭在了樊淵的後背上,導致樊淵後背的衣服溼了一塊。
樊淵什麼都沒說,只是向顧煬伸出手,顧煬立刻把手搭上去,兩個人手牽手,慢慢走在小別墅的長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