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擺著早就準備好的顏料,顯然樊淵的確想畫什麼,但不知為何在書房裡待了這麼久,卻一直沒有動筆。
顧煬看著空白的畫布,突然歪頭看向樊淵。
“樊淵,你想畫畫?不如畫我吧?我給你當模特。”
說著顧煬就走到了書桌邊爬上去,盤腿坐在黑色的書桌上,雙手向下拽了拽襯衫的下襬擋好,微長的黑髮披散在頸項間,翠綠的眼眸半眯,微微有些害羞的看向樊淵,過白的面板泛著淺淡的粉。
樊淵看著這樣的顧煬,沉默片刻,當真走到畫架前,拿起畫筆開始描繪。
他畫兩筆就要看看顧煬,專注的視線看得顧煬身上散去的熱度又開始聚攏。
顧煬視線亂瞟,落到了散落在書桌一角的畫筆上。
他看著那個畫筆,想了想,伸手拿過一隻最細的畫筆,探過身子從樊淵手裡的顏料盤隨便沾了點顏料,將本就沒繫上幾顆釦子的襯衫又解開一顆,微微扒開襯衫,露出白皙的胸口。
顧煬捏著畫筆,指尖一轉,就要在自己的胸口上寫字,筆尖剛剛要沾上面板,就被樊淵握住手腕阻止了。
樊淵低頭看著顧煬,將他拿著畫筆的手拉遠。
“你要做什麼?”
顧煬抬頭衝樊淵翹起嘴角,露出樊淵最熟悉的乖巧笑容。
“既然要畫我,當然要特別點。”
說著,顧煬轉而把手裡的畫筆遞向樊淵。
“喏,你給我寫。”
顧煬指了指自己露出來的胸口:
“就在這裡,像以前一樣,寫上你的名字。”
樊淵接過畫筆,視線下垂落在顧煬的胸口上,那裡的面板白皙平滑,曾經在這上面,有過他樊淵的大名。
襯衫鬆垮的向後敞開,樊淵站在書桌邊,能看到顧煬肩頸後幾個帶著殷紅底色的牙印。
顧煬看著樊淵調轉筆頭,以為樊淵要在他胸口寫字了,心臟撲通撲通的加速跳動,開始緊張起來。
誰知樊淵轉手將畫筆扔進了水桶裡,水桶濺出水花,畫筆上沾著的顏料在水裡擴散開來。
顧煬看著水桶,有些失望:
“為什麼……不寫了?”
他翠綠的雙眸看向樊淵,揚高的脖頸纖細又脆弱,毫無防備的向樊淵敞開。
樊淵抬起指尖,輕輕點在顧煬的眼角。
顧煬眨了眨眼睛,與眼眸同色的睫羽跟著顫抖,像一對振翅的蝶。
微涼的指尖緩緩向下,劃過顧煬的臉頰、經過脖頸,最後停在了胸口。
在胸口上,指尖緩緩滑動,橫豎撇捺,樊淵在用指尖寫著他的名字。
樊淵低頭,靠近顧煬的耳邊,溫熱的呼吸吹拂過顧煬的耳廓。
“顏料有毒。”
顧煬忍不住抬起雙手,一隻手攀上樊淵的臂彎,一隻手抓緊樊淵的衣襟。
他垂下眼簾,微閉雙眸,感受著胸口筆畫的走向。
樊淵兩個字,一共二十六畫,一下一下輕輕的寫在顧煬的胸口,不過二十六畫,寫完卻好像用了千年萬年的時間。
樊淵最後一筆落下,直起身體,看著神情恍惚的顧煬。
他抬手,將顧煬的扣子一顆顆緩緩解開,顧煬側開頭,閉上眼睛,身體微微抖著。
樊淵解開顧煬身上寬大襯衫的全部釦子,將系偏的扣子對準,又重新一顆顆的扣好,從下到上,一直扣緊到最後一顆。
繫好釦子後,樊淵後退,被顧煬拉住了袖子。
顧煬抬眸看著他,眼眸裡全是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