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啦,樊男神,你出去吧,剩下的我自己洗就好了。”
樊淵隨手將沐浴露扔到一邊,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輕聲重複。
“出去?”
顧煬理所當然的點點頭,半眯著眼睛打了個小哈欠,顯然被樊淵伺候的十分舒坦。
身後沒了動靜,顧煬以為樊淵出去了,剛要抬手伸個懶腰,腰就被攬住用力提了上去。
顧煬驚呼一聲,被樊淵從水裡提出來坐在了浴缸邊緣。
他屁股坐著又窄又涼的浴缸邊緣,後背貼著樊淵的胸膛,緊張的用力夾緊腿,翅膀也往前收攏想要蓋住重點部位,他沒想到樊淵會突然把他從水裡拽出來,正轉頭驚慌的看著樊淵。
樊淵的黑眸在浴室過於明亮的白織燈下依舊黑如濃墨,他衝顧煬微笑,是顧煬見過幾次的那種帶著些微惡劣的笑。
“還沒洗完呢,怎麼就要我出去了?”
顧煬雙手也往下擋,脫離了溫水,身上的溫度迅速流失,他忍不住抖了抖,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看著樊淵。
“剩下的我自己洗就可以了……”
樊淵攬緊顧煬的腰,徑自拿過洗髮水給顧煬洗頭髮。
他手下力道不小,指尖按壓著顧煬的頭皮,洗髮水順著頭頂往下流,馬上要流進顧煬的眼睛裡。
樊淵攬著顧煬腰間的手突然鬆開,握著顧煬一邊手臂抬高,讓顧煬勾著他的臂彎,空出來的手去擋顧煬的眼睛,防止洗髮水流進眼睛裡。
這下好了,浴缸邊太滑,為了坐穩,顧煬不得不抬高手臂勾著樊淵的臂彎,只能用一隻手捂著自己,緊張的渾身都羞紅了。
顧煬發誓,他以後再也不敢隨便的使喚樊淵了。
樊淵給顧煬洗完頭髮還不算完,又擠了沐浴露在手心,往顧煬身上抹。
以前變人魚的時候,樊淵不是沒給顧煬抹過,但那會兒顧煬是個人魚尾巴,前後都一樣,可現在不是啊!
顧煬心臟劇烈的跳動著,感受著樊淵的手移動的位置,心驚膽戰的就怕樊淵的手突然往下。
樊淵力道很大,用力搓了兩把顧煬,突然抽手後退,與顧煬拉開距離。
顧煬勾著樊淵臂彎的手落了空,他立刻往浴缸裡滑,把自己藏進了水裡,轉頭露出紅透的臉頰和泛著粉的鼻尖,一雙眼睛溼漉漉的,像是被狠狠欺負過。
樊淵拿乾毛巾擦手,一下又一下慢條斯理的。
手擦乾了,身上卻早就溼透了。
“剩下的你自己洗吧。”
顧煬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仍舊傻呆呆的看著樊淵。
樊淵挑了下眉:“怎麼了?還想要我伺候你?”
顧煬立刻轉過頭,翅膀跟著瑟縮了一下,低下頭,露出粘著溼潤短髮的後頸。
樊淵慢吞吞的擦著手,明明早就擦乾了還在擦,視線卻盯著顧煬的後頸。
纖細、白淨、不堪一擊。
乾淨的毛巾被扔在了地上,樊淵上前一步,彎下了腰。
在浴缸裡縮著身體的顧煬猛地挺直了脊背,脖頸後仰,兩邊羽翼向兩側展開。
顧煬微微瞪大眼睛,張開嘴,卻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音。
樊淵咬了他的後頸,帶著痛和熱。
樊淵咬了人就走,留下顧煬垂頭坐在浴缸裡,翅膀慢慢落下來。
他坐了好久,才緩緩伸手摸自己的後頸,指尖能感受到輕微的凹痕,是樊淵留下的牙印。
顧煬摸了兩下,又觸電般的收回手,把自己蜷縮起來。
樊淵沒有走遠,仍舊站在浴室門口。
他微微側頭,從未關嚴的縫隙裡看蜷縮著的顧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