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戀情人?”容昭冷笑一聲,不知什麼時候,他的眼裡爬上了一絲絲赤紅,將眼白處染得宛如一片無邊的血海,他啞著聲音,“他怎麼能這樣說!”
他怎麼能,怎麼能跟別人說出她是他的戀人這種話。
又怎麼不能呢,馮明晨一直都是這樣,他傷害了邱英英,害得邱英英抑鬱症自殺,轉頭就能給邱英英的父母當兒子。
犯罪者自我救贖心理,他堅信不疑地認為自己是個好人,他給自己洗腦,編造了自己與關夏的關係。又瞄上跟關夏長相頗為相似的白小晴,透過對白小晴好,給他自己贖罪。
每日看著白小晴,也讓他能時刻回憶起當年作案時的快.感。
戀人?他那種人怎麼配!
容昭喉間湧上來一絲腥鹹,喉嚨像被無數毒針扎過,滾出一滴一滴冷硬的血珠子。
容昭嚥下一口血,他那種人怎麼配!
白小晴被容昭的反應嚇到了,試探著問了一句:“你到底怎麼了?”
容昭緊緊盯著白小晴的眼睛,聲音微微顫抖:“你為什麼要替那個惡魔頂罪,他該去死!”
他想起周燁說過的一句話,他一直都贊同。
“一旦一腳踏進罪惡的深淵,惡魔們就絕不會停止犯罪。他們不會停下來,永遠也不會。”
容昭紅著眼,看著白小晴,顫聲重複道:“你為什麼要替那個惡魔頂罪!”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白小晴的視線從容昭眼睛上挪開,走到房子中間,整個人站在手電筒的白光裡,“我在街上找了一整晚,只遇見了你一個穿著紅裙子的,只能是你了。”
“容警官,”白小晴走上前,幫容昭把垂在胸前的假髮往後撩了撩:“我其實挺喜歡你的,你很可愛。”
容昭緊緊咬著牙齒偏過頭,不讓白小晴碰他。
白小晴往後退了一步,臉色被手電筒的光照得慘白。
她晃了晃手上的刀,刀光從她臉上閃過:“這是兇器,警方一驗就會發現,正是這把刀殺死了米瓊、趙甜和賀豔豔。”
“嘩啦”一聲,白小晴轉身抓起桌上的揹包扔在容昭腳邊,一個模擬yang具從裡面滾了出來:“這是我強女幹她們的工具。”
容昭看了白小晴一眼:“這種東西根本經受不住法醫的考驗,一驗就會穿幫。你真當警察是傻的嗎。”
白小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刀,低聲道:“這把刀是板上釘釘的鐵證。”
白小晴把自己的右手手腕抬到容昭眼前:“這是被賀豔豔抓破的,就在她失蹤之前。”
“要是幸運一些,留在她身上的那些證據沒有被破壞,就又是一項鐵證。”白小晴頓了一下,看著窗外茫茫的夜色,“只要我死了,就死無對證。兇手就只能是我。”
容昭並不關心白小晴的死活,他只想親手殺了馮明晨,殺了那七個屠了關家滿門人。
這六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是用刀子捅死他們還是用鐵錘砸爛他們的頭。
他不在乎手上沾滿鮮血,不在乎踐踏法律,不在乎自己的餘生,他只要他們死。
他必須活下去,一個一個殺死他們,撕碎他們。
一陣風吹了進來,容昭看了一眼窗外,雨已經停了。他不知道自己喝了白小晴的奶茶之後昏睡了多久,無從判斷現在的時間。
他不能死,至少不應該是現在死。
容昭冷靜下來,觀察了一下四周,在牆角處看見一個玻璃材質的啤酒瓶子。他儘量拖延時間,轉移白小晴的注意力:“你跟賀豔豔認識?”
白小晴一直把秘密藏在心底,從不敢對人傾訴,此時有人問起,她便說了:“有幾天,我發現明晨有點魂不守舍,對我也很冷淡,我才知道,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