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了的梅乾菜包子有一股發黴的味道,容昭只吃了一個,另一個給了路邊的乞丐。
他餓著肚子繼續往前走,有點後悔把自己的錢全塞給周燁了。
經過一家西餐廳的時候,容昭無意間往裡面看了一眼。
只見剛才還在局裡跟他哭窮,一會要凍死一會要餓死的某人正坐在靠窗的位置,桌邊放著一盤一看就很好吃的牛排,和一杯晶瑩透亮的紅酒。
他的對面坐著一個氣質溫婉的女人。
女人穿著墨綠色的長裙,戴著精緻的鑽石項鍊,長髮館起,正滿目含情地看著對面的男人。
女人伸出手握住男人的手,男人不但沒有拒絕,還反握了女人一下,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
容昭的眼神冷了下去,轉身就走。
到處招搖撞騙問人借錢,轉頭就用各種騙來的錢帶女人出入豪華餐廳,騙錢騙婚。
容昭回到家,洗漱好,躺在床上翻開那本《紅樓夢》,看了半天,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砰砰砰,”門外響起敲門聲,周燁的聲音隔著牆傳進來,“是我,開一下門,給你帶了點吃的,看看合不合胃口。”
容昭沒作聲,關掉大燈,只開了一盞檯燈,躺下來準備睡覺。
敲門聲再次響起:“容容,睡了?”
容昭翻了個身。
周燁提著滿手從餐廳打包過來的各色食物。都是他試吃過的,把容昭會喜歡又不會傷胃的每樣打包了兩份。
周燁靠在門邊:“開門,趁熱吃,不然一會就涼了。”
容昭被吵得煩了,掀開被子起身,光著腳走過去開啟門,眸光沉了沉,聲音不大,卻帶著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以後別再來了。”
他只丟下這一句話就把門關上了,“砰”的一聲,整棟房子跟著晃了晃。
樓下張姐穿著黑色塑膠拖鞋,拿著一把鵝毛扇子站在院子裡,仰著頭喊道:“你們吵架歸吵架,可別把我門給砸壞了,砸壞了要賠錢的啊。”
周燁沒再敲門,他了解容昭,知道他什麼時候真生氣,什麼時候會心軟。
雖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
反正不管怎麼樣,只要容昭不開心了,就都是他的錯。
周燁最後敲了下門:“你有胃病,彆氣。”
又低聲道:“我不打擾你了,你早點睡。”
容昭沒回應,也沒開門,周燁在門口坐了一夜,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
周燁只迷迷糊糊地靠著門睡了兩三個小時,天快亮的時候拎起早已涼透了的食物,轉身下了樓。
省得容昭一開啟門看見自己這張臉,又氣著。
想了一夜,周燁差不多想明白了,許是昨晚在市局樓梯上那過分曖昧的氣息令容昭覺察到了什麼。
容昭昨晚只吃了一個涼包子,又動了氣,早上起來的時候本就沒好透的胃又隱隱開始疼,衝了包養胃沖劑喝了下去。
容昭獨立生存的這些年學會了不少本領,唯獨做飯這件事,像是天生與他相剋,他只能擁有煮粥都能煮糊的手藝。
容昭只吃了兩口散發著焦糊味的大米粥就吃不下去了。
張姐正在做早飯,在油煙中喊了聲:“早啊小容,今天臉色怎麼這麼差?”
容昭沒有多說什麼:“早。”
張姐把鍋裡的荷包蛋翻了個面:“你早飯是不是沒吃,要不這樣吧,以後到我這吃吧,不要你什麼錢,按市場價就行,一天十塊錢,保管吃的又飽又好。”
荷包蛋的香味鑽入鼻腔,勾動了味蕾,容昭有點心動,但想到要與張姐家那三個不安分的熊孩子圍桌而食,他搖了下頭:“謝謝,不用。”
張姐迅速把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