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沒動,過了一會才拿起來開啟,米飯是雪白的,鬆鬆軟軟,灑了幾粒芝麻,旁邊的小隔間放著碧綠的生菜、土豆牛肉和煎得橙黃的魚排。
第二天,女孩如約而至,接過空盒飯,遞過去一個滿滿當當的。然後拿出一張英語卷子,笑容明媚,露出八顆雪白的牙齒:“不是白給你的,給我講題吧。”
第三天第四天同樣。
兩人沒有任何聯絡方式,有時候一個人去晚了,另一個人等一等,總能把人等來,一次也不曾失約過。
他們之間的話並不多,主要圍繞著講題,偶爾女孩會抱怨媽媽太嘮叨爸爸太嚴肅,會說自己將來的打算,說自己最大的願望是賺錢給爸爸媽媽買一個按摩椅。
就這樣過了大半年,女孩再也沒被小混混欺負過,容昭也再也沒吃過冷飯。
高考前一天,女孩對容昭說等考完了,就在小花壇這兒等他。
她等了一整個暑假,直到大學開學。
容昭一直沒有出現。
審訊室裡開了冷空調,溫度有些低,容昭言簡意賅地講完,往椅子後面坐了坐:“事情就是這樣,周隊滿意了嗎?”
周燁叫人把空調溫度調高,又把自己桌前的熱水往前推了推,看著容昭:“你這拿的是渣男劇本啊。”
容昭看了周燁一眼,把水杯推了過去:“不用。”
“放心,”周燁握著水杯,“水裡沒毒。”
容昭淡淡地看了周燁一眼,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你剛才喝過一口。”
周燁輕輕嘖了一聲,轉頭讓旁邊的人重新倒一杯。
“所以,你在雨夜外出,目的是把掠走賀豔豔的兇手找出來,”周燁看著容昭,神情看起來鬆散,眼睛卻死死盯著對方,“你喜歡她?”
不然沒法解釋,一個分開五年沒有任何聯絡的人會突然出現,並如此執著地為她報仇。
“你覺得是就是吧,”容昭接過一個警員遞過來的水杯,放在手上暖了暖,“周隊還有什麼要問的嗎?”
周燁看著容昭:“既然喜歡人家,為什麼要在高考之後失約,連個聯絡方式都不留?”
容昭用周燁的話回道:“因為我是一個冷血boy。”
周燁不依不饒,語速飛快:“你既然冷血,又為什麼要如此執著地幫她找出兇手?”
這是一個悖論,周燁看著容昭,眼神帶著一絲玩味,等著看對方怎麼破局。
容昭的耐心已經快被周燁磨盡了,他喝了口水,將水杯放在桌上:“你只要知道我不是兇手就行了,管這麼多幹什麼。”
周燁覺得自己被容昭冒犯了,他說這句話的語氣令他非常不爽:“我是你的領導,也是案件負責人,我難道沒有權利管你嗎。”
容昭迎著周燁的目光,聲音變得冷硬起來:“有。”
周燁被容昭的目光刺了一下,無意間碰翻了桌上的玻璃杯。“砰”的一聲,杯子掉在地上,碎了。
一個警員敲門進來,交給周燁一張剛剛得到驗證的不在場證明資料。
周燁看完,抬眸看著容昭:“恭喜。”
米瓊、趙甜和賀豔豔失蹤當晚,街邊的監控拍到容昭的背影,他曾去便利店買過東西。
因為長相實在出眾,收銀小姐對他印象很深刻,可以證明他不在案發現場。
周燁親自開啟審訊室的門,轉過身,偏了下頭說道:“走吧,容警官。”
容昭從周燁身側走了過去,也不等人,大步往前走了,整個後背都寫著不要來煩我,更不要惹我,我不好惹。
周燁自從看完容昭的不在場證明驗證,壓在心口的一塊石頭徹底被拿掉。
他看了看漸漸消失在走廊盡頭的容昭,轉頭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