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燁一邊往地鐵站的方向走,在心裡盤算著,不管容昭去了哪裡,總會回家的,他打算去他家裡等著他,只要他一回家,他就把他銬起來。
容昭此時正躲在一面牆後面,他偷偷跟在周燁身後,伺機捆他,問完話就放他走。
市局門口這一帶人太多,不方便下手,他一直跟到地鐵站,看著周燁上了地鐵。
地鐵上就更不好下手了,他只好隱藏在人群裡,又跟著周燁從石蓮路的地鐵站下來。
料想他是來找他的,這樣也好,正好把他堵在房間裡,省得在外面動手,引起別人的注意。
張姐正在做晚飯,一邊洗菜一邊大聲和他老公說話:“你不是昨天才放進去的蒜,今天怎麼就想著吃了,饞死你算了。”
張姐老公蹲在廚房門邊,開啟瓶口上的保鮮膜,往裡面聞了聞,轉頭說道:“我就是看看醃的怎麼樣了,嚐嚐味,需不需要再加點糖放點醋。”
說完把保鮮膜蓋上,用切菜板壓實,歪著頭看了看醃糖蒜的瓶子:“你可別說,這個花壇子還挺好用,小容那還有嗎,要是有你跟他買一個,我想再醃一罈給我媽送去。”
“什麼好事都想著你媽,也沒見你想過我,”張姐握著菜刀,啪啪啪地在切菜板上切土豆絲,埋怨道,“冰箱裡我買的最後一塊巧克力是不是被你偷吃了,就不能給我留著嗎,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張姐老公已經習慣了張姐的數落,他裝作沒聽見,注意力全在這個花壇子上:“你不去問我去,小容一般幾點下班?”
張姐估摸了一下時間:“不加班的話,這個時間差不多就回來了。”
張姐老闆把瓶子搬到廚房門後邊,跟另外幾個醃鹹菜的黑陶罈子放在一起,走到水池邊洗了下手:“一個瓶子多少錢來著?”
“二十,”張姐往鍋裡倒了油,捏了把蔥放在油裡,“哦不對,桂華說十五,二十是我給價,一會你也給二十吧。”
張姐一邊炒菜,透過開啟的窗戶看見周燁從小巷外面走了過來,轉頭對她老公閒聊道:“我那天就跟小容說,夫妻吵架,床頭打架床尾和,讓他不要先把東西賣了,現在可好了,各種洗漱用品又得重新買一遍,浪費錢嗎不是。”
“周先生”周燁聽見張姐在廚房裡面叫他的名字,以前他有點煩張姐的嗓門,聲音太大了,吵得人耳朵疼,又特別能叨叨,好幾天沒聽到,乍一聽覺得特別親切。
周燁衝張姐揮了下手,算是打招呼。
張姐一邊炒菜一邊側過身,對著窗外的周燁說道:“小容還沒回來呢。”
周燁本來就想問,張姐主動說了,省得他開口問了。
張姐炒好菜,一邊在圍裙上擦著手,從門裡走出來,把周燁拉到一邊:“前幾天跟小容吵架了?”
周燁點了下頭:“算是吧。”
“那一會你得好好哄哄他,”張姐繼續說道,“這回小容是真生氣了,把你們房間那張床都給賣了。”
這個周燁已經親眼看見了。
張姐:“你的那些東西,一樣沒留,全賣了,這是氣狠了吧。”
周燁把自己準備送給容昭的青花象耳瓶放在床底下一直沒提,就是希望容昭自己發現,算是一個小小的驚喜。
本來就是他家的東西,他只要看一眼就能認出來,一定會好好收著。應該不會跟那些雞零狗碎一起賣掉。
周燁吸了口氣,突然感覺手有點涼,腳也有點涼,丟下張姐就往樓上跑。
容昭一直跟在周燁身後,看見他跟張姐聊了兩句,突然就跑了,也趕緊追了上去,把周燁堵在二樓走廊上。
周燁轉身看見容昭,擰了下眉:“你把我留下的東西全都賣了?”
容昭以為周燁在興師問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