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燁指了指旁邊那個形單影隻默默看著王子的男人的影象:“我就愛他。”說完把那巧克力畫出來的男人拿下來,三兩口吞進了自己的肚子。
何雪陽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麼,兒子好不容易願意回來了,她不想再吵架了,這些年吵的架已經夠多了。
二樓傳來開門聲,手上拿著一張財經晚報的周思懷走了出來。
周思懷穿著一件灰色Polo衫,戴著一副金邊近視眼鏡,兩鬢邊的頭髮已經白了一半。
他看了周燁一眼,什麼也沒說,轉頭放下報紙,從二樓走了下來。
三人坐在餐桌前,周燁把手上的禮品袋遞了過去,偷偷觀察著周思懷的臉色:“爸,生日快樂。”
周思懷接過來看了一眼,臉色一貫威嚴,看起來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切蛋糕吧。”
何雪陽提醒道:“還沒插蠟燭許願。”說著讓人點著上面的蠟燭。
周思懷的臉色其實不太好看,從周燁進門開始就沒放晴過:“許什麼願,不許,又不能實現。”
周燁明白周思懷的意思,以前就沒少聽他這樣陰陽怪氣地說話。
周燁不想兜圈子,轉頭看著周思懷,聲音沉靜地說道:“爸,我希望您能接受我的取向,我不是有病,也不是變態,我只是喜歡男人。”
周思懷雖然生意做得成功,骨子裡卻是個非常封建和保守的家長,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兒子是個同性戀。
聽完周燁的話,周思懷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終於還是沒忍住發了火,顫抖著手指了指周燁:“你個孽子,我上輩子做了什麼孽,生出你這個孩子。”
周燁本來就知道,說服周思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他抱著一絲希望,希望自己和容昭的感情能得到認可。
哪怕這個希望微弱到幾乎沒有,他也願意為之努力和嘗試。
他自己無所謂,這些年早就習慣了,但他無法忍受容昭像他這樣被指著鼻子罵。尤其這個人還是他的家人,他的父親。
從進門到現在,周燁一直都很冷靜。他從餐桌上站起來,恭恭敬敬地對周思懷鞠了個躬:“爸,我遇上自己喜歡的人了,他是個男人,希望得到您的祝福。”
周燁說自己對周思懷有所求,這就是他的所求。
容昭的前半生已經夠艱難了,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給他帶來哪怕一絲一毫的困擾。
“如果您不願意祝福,那我只好請您做到,別打擾。”
以周燁對周思懷的瞭解,只要他和容昭確定關係,周思懷一定會找容昭,威逼利誘,讓他離開他。
是小說和電視劇裡經常演的那種:“給你一千萬,離開我兒子。”這種事情絕是他這個強勢霸道的爸爸能幹得出來的。
周思懷被周燁氣得說不出話來,攥起拳頭拍了下桌子,桌上的生日蛋糕被震得晃了一下,一旁正在做事的保姆嚇得縮了縮脖子。
柳雪陽走到周思懷身旁,是提醒也是責備:“兒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別嚇壞他了。”
周燁再次對周思懷鞠了一躬:“下次再來看您。”
比起周思懷的失控,周燁的情緒冷靜得有些不正常。他一旦認定了一個方向,並堅定不移地朝著那個方向走,就再也沒有人能動搖他了。
只要那個方向站在那個人,不管這條路有充滿多少荊棘,他都能走下去。
周思懷氣得把手上的茶杯往周燁身上狠狠一扔:“滾,有多遠滾多遠,再也不許踏進這個家門半步!”
茶水潑在周燁身上,白襯衫上染了淺黃的茶色,幾片茶葉黏在身上,滾燙的水把他的胳膊燙得紅了一片。
何雪陽心疼兒子,低頭在周燁手背上被燙紅的地方吹了吹,轉頭罵周思懷:“你把兒子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