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運坐在了戚酒身邊,因為戚酒已經不開口說話了,她擔心的攥住她緊握的手,“不要緊的,不會再有更糟糕的事情。”
戚酒的眼神漸漸垂下,人也放鬆了一點。
是的,沒有比那更糟糕的時候了。
戚酒叫自己一定要冷靜下來,否則豈不是要親者痛仇者快麼?
可是內心又不自覺的,像是已經在暗處。
不理這些電話會怎樣?
戚酒甚至有個想法,其實她一向不愛接陌生號碼。
以前接一些不認識的號碼是因為工作,現在接一些不認識的號碼不過是因為看不見。
是的,她突然想到不再去接。
這樣的話,那些人就沒辦法在威脅她了不是嗎?
反正那些人應該是知道她看不見了吧。
下午下著雨,戚酒獨自坐在視窗,又靜靜地聽了一下午的雨聲。
幸運在外面忙完回來,剛好遇到來接老婆下班的傅沉夜,便跟他說著話一起去找戚酒。
“上午照片的事情是你找人處理的吧?”
“嗯,阿醉怎麼樣?”
傅沉夜步子邁得很大。
幸運勉強跟上他,知道他是掛念戚酒,便努力跟著,繼續跟他講,“阿酒的性子你還不瞭解嗎?她抗壓能力很強,只是我有點擔心她這樣下去會不會抑鬱。”
倆人走到那個辦公室門口,看著裡面坐在視窗靜靜地聽雨聲的人,幸運問旁邊的青姐,“她一直在裡面坐著沒動?”
“嗯。”
青姐答應,也有些擔心的看向他們夫人。
“沒事,她交給我。”
傅沉夜說了聲,然後推開門進去。
戚酒聽到聲音沒動,何況她就從腳步聲辨認出來人,嘴角也微微牽動起來。
傅沉夜走過去,單膝跪在她面前,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臉上的笑意在此時凝固,他擔心的低聲問,“手怎麼這麼涼?”
“可能是低燒。”
戚酒想到之前自己被關的時候,也經常這樣的,當然,後來已經冰冷的好像具屍體。
所以現在這點涼,她沒怎麼當回事,她反倒是覺得清醒了很多。
她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她坐在這裡一下午,想了一下午,然後……
“幸運說不會更糟糕了,老公,我想應該也是吧?”
她輕聲說起來,問他的時候,眼眶子裡還是忍不住沉甸甸的。
“當然是了。”
傅沉夜攥著她的手,又去摸她的頭髮,溫柔的望著她,“別怕,至少你以後都不能離開我。”
“嗯。”
戚酒聽到這句話,也情不自禁的去攥緊他的手。
其實她還想更用力的攥著,因為只有用盡全力她才安心。
可是她怕她會嚇到他。
而且她只是這樣,傅沉夜便已經感受到她的害怕,他站起來扣著她的後腦勺,將她壓在自己身上,望輕撫著她的頭髮低聲道:“以後這個號碼你別用了,我來接。”
“我們是不是也可以不要去接?”
“嗯?”
“這個人只是打電話來。”
戚酒想,這個人一直不露面,會不會是不敢露面?
難道他們認識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