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開啟了門。
一個巴掌打在臉上,葉淮生躲也不躲地站著,承受父親的盛怒。
葉遠安站在門口,胸口起伏難定,命令,“去給你阿姨道歉!”
頰邊火辣辣疼,他偏了偏頭,冷笑一聲,“誰愛去誰去。”
轉身走進屋裡,收起桌上的幾本雜誌和耳機,胡亂塞進包裡。
“你今天不道歉,休想走!”
葉淮生不為所動,垂眼慢慢收拾著抽屜裡的東西。
林玲見勢不妙,跑上來勸阻葉遠安,“今天婷婷生日,開開心心的,不要生氣,弄的大家都不開心,婷婷還鬧委屈呢。”使勁給葉淮生使眼色,叫他快走。
葉淮生拎起包,錯身而過,低頭輕瞥了眼繼母,毫無溫度的說道,“不需要你假好心。”
婷婷坐在沙發上嗚嗚嗚哭。
葉淮生駐足,朝她看了一眼。
無聲嘆了口氣。
他從車上取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折回屋,靠在門框邊,慵懶叫了一聲,“小不點。”
哭唧唧的小姑娘轉過頭去,看到哥哥揚了揚手裡的盒子,破涕為笑,跑過去。
跑到一半,葉淮生輕微擰了下眉心,下巴一揚,“站那兒別動。”
小姑娘聽話地收住腳。
“要嗎?”
“要要要!”
葉淮生想起了某人,嘴角勾了勾。
“接好了。”手一揚,一個漂亮的拋物線。
小姑娘往前一撲,抱住了盒子。正要謝謝哥哥,只捕捉到一道黑白背影踏進蒼茫夜色之中。
……
蔣小明接到葉淮生電話,正和幾個狐朋狗友在酒吧把妹,震耳欲聾的音響裡,拔高著嗓音叫,“喂?!生哥你說什麼,我聽不到!”
嘟嘟嘟一陣忙音,蔣小明一臉懵逼。
掛……掛了?!
進來一條簡訊。
只有三個字:卿曲山。
來自葉淮生。
二十分鐘以後,蔣小明、蚊子、孫飛、高峰加上葉淮生,在卿曲山匯合。
卿曲山這段盤山公路是飛車一族的絕佳之地。
以前剛組隊那會兒他們常來這裡飆車,後來連著出了兩場事故,分別是蔣小明在這裡摔傷了腿,孫飛在彎道口速度太快,和對面而來的車撞個粉碎,在醫院裡躺了兩個多月,對這個地方有了點兒陰影,好久沒有再來。
飈了兩圈,神清氣爽。
車子七零八落停在路邊,幾個年輕人或坐或靠,喝啤酒吹夜風侃大山。
葉淮生靠在車邊玩手機,嘴角勾著一絲微弧,腳邊散著幾聽沒開啟的啤酒。
蚊子目光曖昧地指指葉淮生,“看生哥,八成又再撩妹了。”
蔣小明喝了一口冰啤,取下夾在耳朵上的煙,“生哥?”
葉淮生“嗯?”了聲,目光頓在手機螢幕上,那一絲浮笑仍揚在唇間,眉目抬起,看向蔣小明,帶著詢問。
蔣小明揚了揚手裡的香菸,作勢拋給葉淮生。
沒料,葉淮生卻拿起旁邊未開封的啤酒開啟,仰頭喝了一大口,冰涼的酒液自唇角淌下,滑過微微凸起滾動的喉結。
蔣小明只好將煙咬自己嘴裡,“明天咱們去哪兒耍?”
幾個人嘰嘰喳喳聊開了。
葉淮生低頭看了眼手機。
還沒回復。
他拎起胸口的t恤衫,敞開一個大口子,胸口的衣料呈一個三角弧形,放在鼻子下嗅了嗅。
煙味真那麼重?
許是晚上氣氛太好,卿曲山上的風吹啊吹,吹得葉淮生心神盪漾。
手指在手機鍵盤上慢慢摩挲,打下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