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弄香,等母親回來了,若我還沒醒,你便去和她解釋一聲吧。&rdo;
弄香忙點頭,&ldo;可是小姐,您看著真的不大好,不要緊嗎?&rdo;
&ldo;我沒事。&rdo;酈清妍咬牙,心想被吸了那麼多血臉色能好就怪了,隱忍道,&ldo;你們按我的吩咐去做,一會兒我沐浴完了歇一覺,應該就沒事了。&rdo;
拾葉不放心地檢查了她的身子,確定沒有傷口,這才放下心來。這幾個貼身丫頭知她一向小日子不準,一來就折騰的沒完,能把人活活痛暈,此刻怕是她最難熬的時候,不敢多說話讓她越發難受,留拾葉一人看著她,其餘的全部退了出去,各自按照她的吩咐忙起來。
為了逼真,強行催發月事,下手太狠,本就失血過多的酈清妍覺得眼前一陣陣的黑,強撐著熬到把身子洗刷乾淨,擰著眉喝了一碗濃黑薑湯,便再忍不住,閉眼睡過去。
似乎睡了很久,待她驀地睜眼時,已經是夜晚。月光從雕花窗的窗紗透進來,讓視野不算太過黑暗。拾葉坐在腳踏上,靠在床沿邊,歪著打瞌睡。酈清妍抬手點了她的睡穴,緩了緩,聽著屋外的動靜,順便等著身下的熱流不再那般洶湧,才緩緩坐起身來,揭開被子下床,無法抵抗的眩暈讓她坐著緩了好半天,才能站起來。
沒有穿鞋,光裸的腳丫踩在厚軟的毯子上,一點聲音也沒有。
衣櫃門被拉開,酈清妍的眉頭陡地皺起來。裡面除了她的衣裳,再沒有旁的東西。
棲月不見了。
她茫然無措地抬起頭來四處尋覓,希望能在屋子裡的某個角落找到那個赤/裸的熟悉的身影,結果卻讓人失望,她沒能找到他。那個裝了他衣服,還沒來得及丟掉的罈子也不見了。不知道在自己撐不住沉睡期間發生了什麼,比常人更加靈敏的嗅覺此刻只能聞到來自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卻沒有他的,一絲也沒有。
酈清妍非常清楚棲月的傷有多重,他的消失只有兩種可能,一是她的血再次發揮起死回生的功效,讓棲月從瀕死狀態滿血復活,以極快的速度恢復到正常或者更正常的狀態,然後跑了。另一種,是她的血於他已經沒有什麼效果,從幾個月前開始不再吸食她的血就是證明,他是真的快要死了,卻不想連累她,屍體就在這裡簡直就是個無窮無盡的坑,會給她帶來諸多麻煩,所以強撐著,提了最後一口氣,死也要死在別的地方。
兩種可能都讓酈清妍的心痛到無以復加,雖然引起劇痛的原因不大一樣。
隨手從衣櫃裡拿出一件外裳披在身上,趿著鞋出門,手碰到門的時候,小腹陡地一陣抽痛,酈清妍悶哼一聲,身子如同蝦子般躬蜷起來,本就不好的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掛滿冷汗。
早知道你會走,我絕不下如此狠手,棲月你這個混蛋!酈清妍在心裡狠狠罵他。折回來,哆嗦著手臂在櫃子裡翻撿出一顆藥來,囫圇嚥了下去,然後腳步不穩地扶著牆壁出了門。她希望拖著一具殘破身子的棲月能夠和她現在的速度一樣緩慢,還沒有走遠,讓她有可能在大船的某一處發現再次暈倒的他,然後把他撿回來。
不過註定是要失望的,棲月如同燒開了的水飄起來的蒸汽,在空中化作無形,整個蒸發掉了,連半個影子都沒留下。酈清妍從船的最頂層找到最底層,在暗衛的竊竊私語卻又因為她無比恐怖的表情而不敢現身的掙扎裡,她如同一隻被主人拋棄了的小獸,尋著他的味道,一寸寸找遍能夠到達的所有地方。
酈清妍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
帶著萬般的無奈和絕望,掙扎著快要脫力的雙腿,酈清妍手腳並用的爬回二樓,沿著船艙長長的甬道,來到那處露臺。
一個熟悉的身影站在那裡,背對著她,衣袍在夜風中飛揚,反射著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