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冬只是笑了笑,並沒有說什麼。
陳雁聲走了之後,也沒有去哪裡,直接去到楊南儒的寢室樓下,讓宿管大叔上去幫她叫人。
那個禿頭的大叔在看到陳雁聲之後,眉頭皺得有些緊。他有些後悔收楊南儒這兩塊錢了。
本來以為叫人是一件很輕鬆的事情,但是這個女娃幾乎天天過來,她過來一次,他就得跑上六樓上去叫楊南儒一次。
爬六樓對他這一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來說,還是一件比較困難的事。
雖然心裡不情願,但是他還是上去叫了。
楊南儒很快就下來,一下來便看到紅腫著眼睛的陳雁聲。
他心裡閃過一絲尖銳的痛,大聲地喝著:“雁聲,季冬對你做了什麼?”
怎麼才兩個小時的功夫,陳雁聲的眼睛就變得那麼腫。
陳雁聲哭著衝到楊南儒的懷裡,哽咽地說:“季冬讓我滾,說我要是再去找他的話,就直接打電話給我家人,讓我爸媽管教好我。”
楊南儒:……
他忽然很期待季冬這麼做。
季冬這麼做了的話,雁聲肯定不會再過去找季冬了。雁聲是喜歡季冬,但是雁聲也是一個要面子的人。
這樣久了的話,雁聲肯定不會再喜歡季冬了的。
“楊南儒,你說為什麼季冬不喜歡我?”陳雁聲揪緊楊南儒的衣服,絕望地問著。
楊南儒自然是回答不出來了。要是他能回答得出來的話,他便知道為什麼一直是他在陳雁聲的身邊陪伴著陳雁聲,陳雁聲卻仍是喜歡季冬,看也不看他一眼。
只有需要他,或者想要他安慰的時候,陳雁聲才會過來找他。
“多大點事。”楊南儒趕緊安慰著,“你先別哭,哭壞雙眼就不好了。”
季冬不喜歡她,這是天大的事,並不是多大點事,陳雁聲一聽,火得直接捶了一下楊南儒的胸口,說:“楊南儒,你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你是不懂的。愛情,它為什麼就那麼苦澀?”
楊南儒苦笑,他哪裡沒有喜歡過一個人?是個人都看得出來他喜歡陳雁聲,偏偏陳雁聲不知道,而他也說了,陳雁聲還不相信。
楊南儒不敢在陳雁聲狀態不好的時間再提這一件事,只是繼續安慰著:“你先別哭,回頭再想一想辦法。”
“沒辦法了。”陳雁聲一聽,哇的一聲又哭了回去,“昨天晚上肖伯母打過電話到我家,讓我沒事不要去她家。”
她不能去季冬家裡,季冬又不允許她去他的學校找他,那她還能有什麼辦法?
沒辦法了。
巨大的狂喜瞬時籠罩楊南儒的心頭,楊南儒彷彿看到了煙花在自己的胸中綻放開來,美麗,又象徵著勝利。
他幾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輕輕顫抖。
真是好啊。
這再好不過了。
只要雁聲不去季冬家裡,又不能去學校找季冬,假以時日,雁聲肯定會忘記季冬的。
之前季冬下鄉,雁聲之所以還想著季冬,那是因為季家人的還吊著雁聲,給雁聲希望,現在季家人直接就把這個希望給掐斷了。
這真是太好了。
要不是現在不方便,楊南儒開心得都想要跳起來。
後來他是怎麼安慰陳雁聲的,他記不起來了,只記得他心裡很是高興,嘴裡說的卻是言不由衷的話。
這一邊怎麼樣暫且不說,季冬絲毫不將這一件事情給放在心上,繼續勤奮刻苦學習,得空就寫程式。
光是格紙,這一個星期的時間,季冬就用了兩沓。辛苦是辛苦,但是看到別人那麼勤奮,他又不覺得辛苦了。
轉眼就到了週六早上,季冬早上先去自習,中午回小四合院那裡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