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豹回來的時候,她清楚地記得她當時的心情,非常地歡喜,歡喜得出去公社買了一巴掌大的肉回來燉。
“可是,他回來是因為他在外面欠了賭債,為了籌錢還賭債才回來的。”
“他聯合張大虎一起把我賣了。”
“那家人給了他五百塊錢,很高的彩禮,他回來之後,就極力遊說我,安排我跟那個人相看。”
“你怎麼會同意嫁?”季冬反問。要是張大英不願意嫁的話,婚禮當天就鬧起來,張大豹再怎麼有能耐,也不可能拿著繩子將張大英綁去嫁。
“當初和我相看的那一個人,不是和我結婚的那個。我是跟和我相看的那個人的小叔結婚。”
“他們騙婚。”
張大英歇斯底里地大聲地叫著。
騙婚。
能使出騙婚這一招的,那個人有問題。
“那人很矮,是個侏儒。”張大英咬牙說道,“入了洞房,我才知道。”
“我當然不願意啊。”
她爸進去了,但是她長得高,又勤快能掙工分,雖然相看的條件比不了從前,但是也不會那麼差。
“我當時就想走,只是,那個侏儒說張大豹收了他五百塊錢,將我賣給了他。”
“我不相信。這個侏儒卻不管我信不信,讓他家人拿了繩子,將我綁了。”
一想到之前豬狗不如的日子,張大英真的想死。
“他們把你怎麼樣了?”季冬掃了一眼張大英的腹部,有些瞭解張大英的待遇。
“那個侏儒強了我。”張大英恨恨地說著。
“大冬天的,他不給我穿衣服,將我綁在棉被下面,一有需求,根本不管不顧,就壓下來。”
“我反抗過,逃跑過,甚至示弱過,但是都沒有用。”
季冬一想也是。
好不容易才騙到一個女人,還花了五百塊錢,不看緊一點怎麼行?
“那你是怎麼逃出來的?”季冬忍不住問著,“既然那人把你綁著,你又是怎麼逃出來,又恰好過來這一邊向我求救?”
這也太巧了一些吧。
而且,張大英誰也不去求救,偏偏過來這一邊向他求救,由不得季冬不多想一些。
“上個月,我不聽從管教,那個侏儒把我綁在板凳上,綁了幾天。”
她光著身子被綁在長條板凳上,被綁得緊緊的,又冷又餓。身體上的不適暫且不說,尊嚴與人格,她什麼也沒有了。
她一點也不想跟季冬說的,畢竟她之前那麼喜歡季冬,這事說出來,她完全和季冬沒有可能,只是,為了順利讓季冬幫她,她不得不說。
反正她現在什麼也不求了,只求活著。
“後來我就裝傻了。”張大英說著,“那人雖然不信,但是並不像之前那樣把我綁起來,他只是把我關在房間裡。”
“可是,他又沒有把你的嘴巴給封住,你怎麼不叫人救你?”季冬一針見血地指出這其中的漏洞。
張大英完全可以向那個的大隊的人求救,這樣就不用被關那麼久。
“我不敢。”張大英一聽,猛烈地搖頭,說,“我之前也喊過救命,但是每次喊,沒有人過來救我就算了,我還被那人毒打,有一次,打得連命都快沒了。”
“他們家那邊的人幾乎都知道我是他買回來的,所以就算我求救,他們也不會救我出去。”
“我裝傻了之後,那個放鬆警惕,我得以在大隊裡逛逛。今天我聽說你回來了,就孤注一擲,從他們大隊裡逃了出來。”
“季冬,救我。
她是沒有辦法了,孃家人把她賣掉換錢,她不可能回孃家人求助。張大豹要是知道的話,估計還會拿著繩子將她給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