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切了那一塊五花肉,一半留給自己吃,一邊送過去牛棚那一邊。
牛棚那些人,也只有邵銀分到的豬肉多一些,其他人分到的根本沒有多少。
吃過飯之後,季冬將肉送到牛棚那一邊,並沒有留下來學習,而是轉頭拿著自己買好的煙和酒還有那些點心過去張軍家裡。
張家也正好吃完飯,堂屋裡還飄著一股肉味。
看來今天分豬肉,很多人家都忍不住先吃起肉來了,就連大隊長家裡也不例外。
“季冬,你今天過來,也不早說一聲,順道過來吃飯了。”張軍樂呵呵地對季冬說。
“今天剛分了肉,我忍不住在家裡先吃了肉再過來的。”季冬笑了笑,說著。
“明天要過去孫廠長家裡拜訪,我先把禮物給拎過來給你。”
他先拿過來,先讓張軍看看,看合不合適,不合適的話,等會就換了。
要是等到明天的話,就來不及了。
張軍點頭,伸出接過季冬遞過來的籃子,等看到那裡頭那一瓶酒和那一條大前門的時候,滿意地點頭。
除了煙和酒之外,還有江米條,還有紫色包裝紙的米糕,還有一小包紅糖。
“這是?”張軍忽然拿起一個鐵盒子,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而後問著季冬,“我看著這東西不像青草膏啊?”
青草膏季冬也放了兩盒在這個籃子裡,這一盒跟青草膏長得一點也不像。
“這是雪花膏。”季冬應著,“這是我託人從上海那邊弄過來的。這雪花膏比哈喇油還要好用。上海女人冬天喜歡抹這個。”
張軍倒吸一口氣,覺得自己的牙根有些痛,說:“這是上海那一邊的東西,那價格肯定不便宜。”
“我們送這個給孫雲煥做什麼?”
“不是送給孫雲煥,是送給孫雲煥的老婆。”季冬說著,“這樣的話,合作的機率大一些。”
“可要是孫雲煥還是不收我們的苧麻,那我們豈不是虧大了?”張軍還是有些捨不得。
捨不得孩子套不了狼。
菸酒什麼的,都在他的預算之內,但是這雪花膏和青草膏就不在他的預算範圍內了。
送那麼多東西給孫雲煥,萬一孫雲煥還是有些顧慮,還是決定不跟他們簽訂合同,不收他們大隊的苧麻,那他們肯定虧大了。
“不會的。”季冬信心滿滿地說,“之前孫雲煥不收我們的苧麻,完全是因為黃靜華從中作梗。”
想著從中作梗這個成語張軍可能聽不明白,季冬便換了一種說法,說:“是因為黃靜華看不順眼我,使壞。孫雲煥有些顧慮。”
“但是黃靜華都被紀檢那些人帶走了,孫雲煥沒有這顧慮,我們又送了那麼多東西上門,再加上我們大隊種的苧麻的質量那麼好,他肯定會再次收我們大隊的苧麻的。”
他是不太懂苧麻的好壞。不過,自從種下那二十畝苧麻之後,社員們就精心照料著這些苧麻。
沒水的時候挑水去淋苧麻,沒有肥的時候,施農家肥,還挑糞水去淋那些苧麻。
那二十畝的苧麻長得又高又直,品質又怎麼可能會差?
張軍見季冬這麼一說,放心了大半,說:“你把單子寫好,回頭去交給大隊的會計。”
這麼多東西,早就給季冬報銷,也讓季冬有錢過年。
“這個不著急。”季冬說著,“等我們從孫廠長家裡回來再說。”
反正東西都在這裡,單子他也有,晚點再報銷也沒事。
“大隊長,你看,還要不要添點?”季冬見張軍將那一盒雪花膏給放好,便問著。
“就這些了。”張軍說著,“再多的話,我們也沒有。”
孫雲煥都做上副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