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秦桑今天忽然過來,他都要忘記還有秦桑這個人了。
“季冬。”秦桑張了張嘴巴,然而話到嘴邊,看到季冬那一張一如既往的俊臉,話忽然就說不出口了。
“你的臉怎麼弄成這樣?”季冬見她不說話,只得自己問,“還有,你怎麼變成這樣了?”
秦桑這個女人愛慕虛榮,而且,非常地注重自己的外表,之前在知青院的時候,寧願兩個月不吃肉,也要將錢給攢出來買布拉吉。
現在徒然變成這副模樣,要不是秦桑忽然開口,他根本就認不出來。
眼前這個人跟之前的秦桑相比,差別太大了。
秦桑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臉,但是等快要觸碰到自己的臉的時候,她猛地縮手回來。
“被人打的。”秦桑失神地說著,身體在不斷地顫抖著,很顯然,她在害怕。
“被人打的?”季冬輕皺眉頭,上下掃了秦桑一眼,“被誰打的?還有,你身上的衣服是誰的?”
秦桑身上穿的那一件棉衣,明顯就是男人的穿的。
但是她怎麼會穿一件棉衣?
還穿著一雙舊得可怕的草鞋。
這種天氣穿草鞋,不是腦袋有問題,就是逼不得已。
秦桑撇了季冬一眼,似乎難以啟齒。
“說吧。”季冬不耐煩地問著,“我等會還有事情要做。你不說的話,我走了。”
要不是看秦桑可憐,憑著秦桑之前對他做過的那些事情,他這會兒真想掉頭就走。
“季冬。”秦桑見季冬想走,急了,就想扯往季冬的衣服。
季冬後退一步,避開她那滿是黑色汙漬的手,而後面無表情地看著秦桑。
秦桑心裡一凜,不敢再做別的小動作,只得說了起來。
原來,從公社裡被人趕回來之後,青山大隊的大隊長嫌秦桑丟人,一過來,什麼好處都沒有幫他們公社撈著,還因為她,他們公社的靠山都被搞倒了。
雖然這個靠山也沒有替他們公社謀什麼利,但是有這個靠山在,他們公社也沒有被人欺負,國家有什麼政策,他們公社第一個得到。
比如通電,公社下面那麼多大隊,他們青山大隊雖然偏遠,但是卻是整個公社裡第一個通電的大隊。
因為秦桑這個掃把星,他們公社的靠山都倒了。
大隊長恨她恨得要命,往死裡整治她,每一次出工的時,都是將又累又重的活給她做。
她在城裡,一直是嬌生慣養的,之後下鄉,有周紹幫著她幹活賺工分,並且季冬擱三岔五拿東西過來補貼她,改善她的伙食。
所以說下鄉雖然看著累,實際上她卻沒有受多少苦。
青山大隊的大隊長這麼整她,她哪裡受得了?
一兩天還成,忍忍就過去了,但是天天都這樣,秦桑本來就吃不了苦的,所以就憑著自己的美貌,勾引了青山大隊的大隊長。
勾引成功之後,秦桑委實過了一段好日子。
要是這樣,她還不至於落到這種田地,但是她的性子是那一種不知收斂的,一朝得勢之後,就抖起來,而後就被大隊長的老婆給狠狠地教訓一頓。
大隊長的老婆還威脅著大隊長,要是他再跟秦桑保持著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她就去舉報,到時不僅沒有大隊長的職務,還得坐牢。
這種情況下,哪怕大隊長再喜歡秦桑,也不敢再跟秦桑有任何的往來了。
大隊長的老婆她的家庭在青山大隊那一邊比較有勢力,所以青山大隊的大隊長放棄了秦桑之後,秦桑的苦日子又恢復了。
不對,應該是比之前還要苦了。
之前雖然也苦也累,但是至少大隊裡的人不會落井下石,現在秦桑得罪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