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洗完澡,鍾蓁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
為了那麼點錢,為了那些票,而出賣自己,大半夜的在稻田裡做那一種事,真的值得嗎?
沒有人來告訴鍾蓁答案。
但是鍾蓁卻認為不值得。
為了貪圖眼前的利益而出賣自己,這怎麼能行?
鍾蓁嘆了一口氣。
她想起了她的大師兄。
她是師父的關門弟子,師父還有除了她之外,還有兩個徒弟。
大徒弟叫王盛,二徒弟叫汪真真。
王盛為了一點私利,弄了一些偽造的材料到師父的辦公桌上,害得師父丟掉公職,還被下放到牛棚裡改造。
師父出事之後,汪真真立馬就跟師父劃清界限,那麼久了,都沒有來看過師父一眼,更不可能給師父寫信。
師父孤單一人,沒有父母也沒有伴侶,更加沒有孩子,她對他們三個視若己出,然而王盛和汪真真卻要這麼對待師父。
想到往事,鍾蓁心裡發恨,一時之間也睡不著。
她翻來覆去,後來竟然想到了季冬。
季冬怎麼會忽然變了那麼多?他變了那麼多,他這一次回家,他家裡人對他的態度又會是怎麼樣的?
想到季冬這諾大的變化,想到季冬做事認真都負責,為人處世也處得不錯,鍾蓁就感覺到自己的臉有些發燙。
她伸出手去拍了拍自己的臉,而後搖搖頭,讓自己不要再想,再想的話,她的心都要跳出來了。
她拉上被子,矇住頭,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第二天,秦桑收拾好了東西,張軍弄了一輛驢車,將秦桑的東西裝好,而後讓秦桑上車,他自己在前面趕著驢。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秦桑覺得自己全身的骨頭都被拆散之後,那一輛驢車終於停下了。
“到了。”張軍的聲音終於響起。
“那就好。”秦桑捂住自己的胸口。
“下來吧。”張軍跳下驢車,對還在車廂裡頭的秦桑說,“你快收拾收拾,跟李隊長走吧。”
“再不走,天就要黑了。”
他可不敢半夜趕夜車,太危險了。
秦桑只得忍住噁心,慢慢下車。
她一下來,張軍立馬將她的行李給弄下來,堆在她的腳邊,而後又將介紹信還有一些其他的證件塞到秦桑的手上。
“這些東西你拿好。”張軍說著,“特別是這糧食關係本。我已經將你的糧食關係轉到這青山大隊裡了。”
青山大隊?
秦桑眯緊眼睛。
她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大隊?
她還以為張軍要弄她,也是弄到黎星大隊周圍的大隊裡去,但是現在好像不是。
周圍大隊的名字她也聽說過,但是卻沒有叫青山大隊的。
想到這裡,秦桑慌了,眼眶也紅了,說:“大隊長,我知道錯了。您別把我丟在這裡行不?”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們現在停在這裡,周圍都是綠綠的大山。
“我沒有將你丟在這裡。”張軍的臉還是沒有什麼表情,語氣也沒有緩過來,“我會和你一起等到青山大隊的大隊長來接你,我才會離開。”
沒有親手將秦桑交給青山大隊的大隊長,他怎麼可能放心離開?
這要是離開,秦桑出了什麼事,那他就難逃其咎了。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秦桑急得眼淚都要落下來了,“我不想調大隊。”
“我願意乾重活,幹髒活,我也不願意去別的大隊。”
“大隊長,你帶我回去吧。我回去之後,一定會乖乖的,再也不惹事。”
再怎麼說,黎星大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