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常在家很受寵,但是這一次竟然得下鄉,不管他怎麼鬧也沒有用。他認為是家裡人不肯出力,所以他才得下鄉的,他記恨家裡人,也就一直沒有寫信回去。
想到梁國生今天跟他說的話,季冬也覺得一直不寫信回去也不是辦法。
他還要在這一邊一年多,等到高考恢復之後參加高考回城,這要是一直不寫信回家也不是辦法?。
而且,這段時間若是他想不出辦法將張家棟和周國柱搞下去的話,他想回城,還得藉助家裡的關係才成。
這麼想著,季冬心裡就有考量。
回到家之後,季冬煮過飯吃了,又去將菜給淋了,這才將包裹給拆開。
兩罐麥乳精,一些全國通用的糧票,兩張大團結,紅糖,一小包白麵,臘肉,還有一套夏天的衣服和一雙皮鞋等。
也不知道原主的家人是怎麼寄出的,竟然直接放在包裹裡,也不怕弄丟。
他想了想,好像記憶中原主的家人一直都是這麼寄東西的。
他將衣服拿起來一看,一拿起來,就掉了一封信。
信的字型很漂亮,簪花小楷。
原主母親寫的。
季冬一目十行地看了起來。
信裡的內容沒有什麼,無非是問季冬在這一邊生活得怎麼樣?吃得飽嗎?夠衣服穿嗎?平常工作累不累什麼的?還說她正在想辦法將季冬給弄回來,讓季冬不要著急。
全篇沒有什麼煽情的文字,但是看這一封信,卻能感受這其中濃濃的母愛。
季冬的眼眶有些溼潤。
身為孤兒的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一種感情。
整個孤兒院中,院長是愛他的,但是孤兒院裡的孩子太多了,而院長只有一個,這一份愛分攤到每一個孩子的身上,就沒有什麼了。
季冬又嘆了一聲。
原主的命那麼好,竟然不知道珍惜。
看完之後,季冬小心地將信給放好,然後將麥乳精和麵還有紅糖,臘肉給拿出來,放到籃子裡。
臘肉也只有兩塊,不多,季冬沒有留。
上次季家人寄過來的臘肉和臘腸,他平常捨不得吃,還有一些,那這兩塊臘肉他就不要了。
這一邊的天氣潮得很,這臘肉得趕緊吃掉,要不然會發黴。
趁著夜色,季冬挑了一擔水,一隻手扶著扁擔,一隻手拿著籃子,往牛棚那裡走去。
這晚上的天,月色很亮,不用手電筒。
再者,那一條他這段時間天天往返,閉著眼睛也能走了,不用浪費手電筒。
要知道買電池是要工業券的。
老許和老邵都還沒有睡,他們在等季冬過來,好教季冬。
等看到季冬手裡提著的東西之後,老許趕緊跑過來接東西給接下來。
“你今天怎麼又帶東西過來了?”老許不好意思地說著,“你昨天帶過來的青菜還有一些呢。”
自從季冬過來這一邊之後,他們每天的伙食上了幾個檔次,比較明顯的是,再也不用吃那些老得咬不動的野菜,而是改吃新鮮的青菜了。
村裡人不願意賣青菜給他們這些牛棚的壞分子,卻願意賣青菜給季冬這個知青。
於是,季冬就每天都帶一些青菜過來。
“不是青菜。”季冬將自己挑的水給倒到門口的水缸裡,發現他倒完這一擔水之後,水缸竟然是滿的。
“許老師,我不是說了嗎?以後由我來挑水。”
“怎麼這水缸裡的水挺多的。”
平常他都不要來回挑五六次才將這一個大水缸給挑滿水,這一次,竟然一擔水就夠了。
他不讓老許他們挑水,因為用木桶挑水很重,容易閃到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