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卻不知道他是怎麼又重新活了。
上輩子呂葉這個年歲也是個搬磚的,也是剛賣了房子,錢拿到了手裡坐了倆小時的班車去城裡存上了,隨後和包工頭家的胖丫搞了物件,沒倆月自己開始接手拍跑活,用買房子的錢墊著,接了一個爛尾的小樓活,小樓建成後,他賺了點小錢,路子也越來越廣,日子是好了婚也結了,只不過結了倆月就離了。
他發現自己……對著媳婦,不太行……
至於他不太行的原因就很玄幻了,他家那套房子是老一輩子傳下來的,有些邪門,不對,是非常的邪門,他從小跟著爺爺長大,沒念幾天的書,父母在他小的時候說是出去打工,然後就這麼多年音信全無。
十幾歲的時候,他被一個&ldo;鬼&rdo;給強制那什麼了,給他嚇的兩天沒敢回家,但是也不可能總也不回,他也沒別的地方去,然後這種強制就漸漸的從偶爾變成了經常,他窮,也摳,不捨得花錢幹別的,連抽菸都抽兩塊五一包的紅山茶,黑天連燈都不打,直接就睡覺。
這樣的長期被&ldo;鬼&rdo;壓的情況,他也想過了挺多的辦法,去廟裡求符咒,去小攤上五塊錢算命,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一共處理這件事也沒超過二十五塊錢,導致這件事也就一直沒解決,他一隻就被&ldo;鬼&rdo;壓,一壓就是十年。
然後這不就又回到了遠點,他把老宅賣了,事業也上升了,媳婦有了又離了,他不光是對著媳婦不行了,還得了神經病。
賣掉老宅開始,他就有這種神經病的趨勢,只是一開始他就當是換了新的居住環境導致的,畢竟習慣了一件事,突然間改變,肯定是要有適應階段,結果他就在掙扎和折磨間,硬是挺了一年,終於挺不住了,他每天瘋了一樣的想念那個壓了他十年,他卻連見都沒見過的&ldo;鬼&rdo;。
魔怔到了一種能忘了吃飯的程度時,他沒控制住,一天三更半夜的又跑了回去,然後沒碰見那&ldo;鬼&rdo;,卻見著他從小總乘涼睡覺的那顆大柳樹,被買了老宅的人給砍了。
他翻了牆進去,走進一看,月色下那柳樹的斷面,分明是在往出滲血,他當時突然間就感覺像被腰斬了一樣的疼,直接疼昏了在了那宅子裡。
後來醒過來,他花了大價錢,又把那宅子買回來了,認命的住進去,卻是再也沒遇見那個&ldo;鬼&rdo;,他已經得了相思病,整夜整夜的睡不著,就等著那&ldo;鬼&ldo;來找他,迷迷糊糊的只要睡著,也全是被腰斬一樣的疼,和月色下滲著血的柳樹根。
這樣過了一段時間,他終於意識到,那&ldo;鬼&rdo;可能跟那大柳樹有關係,都說柳樹通陰,說不定那柳樹是那&ldo;鬼&rdo;的載體。
沒了柳樹&ldo;鬼&rdo;無處棲身,所以也不能來找他了,呂葉這麼一想,就跑到好幾十里外頭的松塔廟,去請一個聲名在外的老和尚,想讓他把那&ldo;鬼&rdo;鬼的魂給召回來,他再在院子裡種上一顆柳樹。
那老和尚瞅了他半天,卻說再種也沒用了,呂葉想&ldo;鬼&rdo;想的都要瘋了,刨根問底的問緣由,那老和尚明言,他要是非要知道,可能要折壽,呂葉相思病晚期,生無可戀了都,還能怕折壽麼,可等他知道了以後,卻差點把腸子都毀青了。
哪來的鬼,那個纏了他十年的,不是什麼鬼,就是那顆大柳樹的精魂,一個剛剛修出了精魂,還沒有能力化形甚至連他家那個院子都出不去的柳樹精,而他賣了老宅,未成精的柳樹本體被砍,精魂無處棲身自然也就夭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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