誅在原地時。
江緋玉忽然席捲著狂烈的風消失,季誅攥緊手中燭龍劍。
少年清澈明淨的眸子動了動, 身形驟然閃動, 方向卻與江緋玉不同, 而是直直朝白芝兮洞府的方向移形換影。
季誅白皙瘦長的手指微曲,扣了扣白芝兮洞府門扉, “師妹?你還在麼?”
無人應答。
季誅薄薄的唇抿緊, 白皙雋美的臉龐浮現為難。
師妹說了讓他與大師兄在外面等待, 直到她出現。
可是……師妹的氣息消失不見。
她已經走了。
季誅甚至感受到空氣中殘留的障眼法留下的靈力氣息。
可能早就離開這裡了。
季誅垂著黑色的長睫毛,清泠泠的眸子裡情緒半遮。
少年睫毛翕動,眨眼時間, 他面上情緒變換,偏向冷厲。
他帶著劍繭的手指搭在門扉上,正要推開。
然而
下一刻,季誅的臉龐浮現掙扎神色。
季誅握緊燭龍劍, 飛速往後退了幾步。
“不……我不能闖入。”他彎下腰線,清澈的嗓音喃喃。
“不行,這樣是不對的。”
少年發上的玉玦環佩鬆動, 長長的黑色髮絲滑動,他寬而優雅的肩線繃緊,唇瓣翕動, “她已經與我約定了, 她會從洞府裡出來告訴我答案。”
“我等她就是了。”季誅皺緊眉頭,繼續喃喃著, 彷彿是在與什麼人在對話。
在季誅的眉眼間, 清泠泠的氣質與陰戾冷沉的氣質交接變化, 像是畫皮變動,季誅抬起手按在眉心,牙關緊咬。
他半跪在地,身體浮現顫抖,冷汗順著鬢髮滑落,手邊劍身剔透的燭龍劍浮現血色紋路。
微風靜靜吹過,季誅身後的棗樹樹苗發出搖晃的微微窸窣聲。
半晌後,季誅鬆開了手中燭龍劍。
他的指尖顫了顫,抬起眉宇,清泠澄澈的面龐溫良。
就在這時,燭龍劍上突然騰現血霧,一個與季誅一模一樣的少年出現,少年的衣襬雙腳與血霧交接,像是跟血霧融為一體,他身穿繁複瑣碎的服飾,烏黑髮絲被冠旒束起,眼皮低著,冷冷看向季誅。
“她跑了。”血霧中的季誅淡聲。
同樣的聲音不同的語氣,嗓音帶著些威嚴與冷厲。
季誅的眼睫毛顫了下,抿緊唇線,並不言語。
“她看來不想與你結為道侶。”血霧中的季誅幽幽道,“她不樂意,你在這裡等,等不出結果。”
季誅眸色變了變,說:“也許師妹並不是逃跑,她可能只是因為不得已的緣由暫時離開了。”
“哦?”血霧中的季誅發出短促的笑音,“既然如此,我們應該去追她。”
血霧中的季誅慢慢說,“就像大師兄做的那樣,立馬去追小師妹的氣息。”
季誅抿緊唇,本能地瞥了眼白芝兮的洞府。
季誅與江緋玉不同的地方在於,江緋玉離開的匆忙,根本沒有回頭看白芝兮的洞府,而季誅卻在白芝兮的洞府旁發現了障眼法的殘留氣息。
不僅如此,那構建障眼法的靈力不屬於師妹,而屬於旁人。
師妹早就在外人的幫助下離開了這裡,而他卻在外面傻傻地等待著她。
季誅喉結滑動,手指頭搭在喉嚨上,像是有些不舒服,眉梢不由自主皺緊。
“她騙了你,倒不如不找她做道侶。”血霧裡的季誅睨季誅一眼。
季誅直接說:“不行。”
血霧中的季誅淡淡道:“欺君之罪,該罰。”
季誅的眉頭更是皺了皺,“我早已不是君,這裡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