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得天牧族交人。
神女是她多年的心血、是天牧族的信仰,讓她如何咽得下這口氣?
天尊的眸底泛起一絲寒意,斜對面的三皇子則微微蹙眉,許久不曾言語。
須臾,又一個侍衛來報——“啟稟君主,大庸國的皇帝陸滿庭去了紫菱殿!”
紫菱殿是神女居住的殿宇,普通人不得擅自出入,便是三位皇子去了紫菱殿也需得先行通傳,更遑論外族男子?
這是極為不妥的。
二皇子:“兒臣去把他攔下!”
老君主剁了一腳:“你攔得住?罷了,隨他去吧。”
拋開神女這層身份,陸滿庭去看望自個的妻兒,委實沒甚好阻攔的。
大庸國的新帝索要神女的訊息,很快傳到紫菱殿。
紫菱殿,蘇吟兒手持一把搖扇在殿內不斷地徘徊。
對於她昨夜的言語,陸滿庭根本不曾放在心上。不,他從未放在心上!但凡他想,他有的是法子擄走她!
六月的天氣炎熱,不到晌午的陽光火辣辣的,刺目地緊。庭院裡牆角的薔薇花盛,紅的、白的、黃的、粉的,蹙在一起,卻是焉焉的,沒個生氣。
假山池下、流水淙淙,無精打采的噴泉掩著水榭華庭,偶有呱噪的蟬鳴。
不知是有了身孕,還是不適應漠北乾燥的天氣,蘇吟兒比往年都要怕熱。
她穿著一席大紅色的齊襦紗裙,纖薄香肩上披著的薄紗如水,夠單薄了,卻依舊不覺得清涼。
這兩日發生的事太多。
先是平安抵達漠北,再陰差陽錯知曉自個從前的身份;她尚且來不及欣喜,悲哀地發現自個只是從陸滿庭的牢籠逃到了另一個牢籠。
唯一值得慶和就是找回了“義兄”——三皇子阿卡。
蘇吟兒手中團扇翩翩、搖曳生姿,露出的半截皓白手臂似白玉無暇。團扇上繪著的異族美人靈動,下方吊著的珍珠流蘇微微盪漾。
她細長的柳葉眉緊蹙,每行一步嘆一口氣,時不時望向庭外蔚藍色的天際,水潤的眸底隱隱流露出不安。
與她截然不同的是金少。
金少嘴裡銜著半截野草,吊兒郎當地哼著不成調的曲子。也不知他從哪弄來幾口大木箱,近乎擺了半間內殿,把但凡能帶走的金銀珠寶全搜刮了。
“蘿蔔頭,這青花瓷不錯,有些年頭,拿出去能當個好價錢。可惜太大了,這箱子裝不下,咱還是拿些輕巧的。”
金少在殿內肆意地翻箱倒櫃,就連床頭吊著的夜明珠也沒放過,大有收好了就即刻出紫菱殿的架勢。
蘇吟兒:“你就這麼想我回去?”
“嘿,這哪是想不想的事?陸叔準備攻城了,咱倆還跑得掉?”
金少取下壁櫃上擺著的雙鶴金鼎,託在掌心掂了掂重量,轉身放入大木箱。見著蘇吟兒臉色漸沉,他斂下嬉笑,湊到她跟前,故作正經。
“你要我說心裡話?我一千個、一萬個不願意你回去。陸叔那般待你,不給你磕頭認錯、不給你寫血書保證,咱絕不原諒他!”
蘇吟兒:“誰要原諒他?誰要原諒他!”
“對對對,不原諒,不原諒!”金少將蘇吟兒推至貴妃踏上坐好,殷切地端了盞涼茶,“消消氣。別想了,這不還有兩日麼?”
蘇吟兒接連喝了兩盞涼茶,桃腮上氣著的緋紅才淡了些。
陡然,殿外傳來粗狂的男中音。
——“別攔著,我來看望我們娘娘!離遠點啊,我這把大刀可不長眼!金少?金少!快點出來迎接老子!”
金少衝出內殿,對著堂而皇之闖進來的王將軍笑了笑,豎起大拇指。王將軍的身旁,跟著冷峻的風離。
金少:“你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