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扶玉去了更深處,不會顧及地牢裡的事情。現在是我們逃出去的最佳時機,只等顧月生了。”
曇光往外一張望,挑起眉梢:“說曹操曹操就到。”
他們小聲交談的同一時刻,顧月生和另一個南海仙宗弟子來到牢門前。
曇光與他對視一眼,彼此間心照不宣。
“扶玉長老即將親自煉丹。”
顧月生道:“請各位跟我們走一趟吧。”
“什麼煉丹。”
曇光配合他演戲:“難道他要煉化我們的妖丹?!”
溫泊雪順勢接話:“怎麼會……二位仙長,可否為我們在長老面前多多美言幾句?我還不想死。”
“少廢話。”
顧月生身側的少年弟子很是不耐煩:“趕快隨我們來,別耍花招——我們體內尚有靈力,一旦硬碰硬,你們沒有好果子吃。”
好凶。
溫泊雪沒再出聲,循著他的意思走出角落。
正要踏出牢門,身後有人匆匆道了聲:“哥哥姐姐,你們——”
回過頭去,正好對上兩個小孩通紅的雙眼。
女孩瑟瑟發抖,眼中充滿絕望、憤怒與恐懼;男孩站在她身邊,凝視他們一行人的臉,欲言又止。
溫泊雪輕輕上前,靠近他們身邊。
“別怕。”
他語氣溫和,桃花眼蘊藉流光,說話時蹲在兩個小孩跟前,摸摸他們腦袋,壓低聲音:“我們不會有事。等找到機會,就帶你們離開,去外面。”
男孩怯怯看他,咬緊下唇。
不知怎麼,溫泊雪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近在咫尺的這個小男孩,像極童年時候的他自己。
弱小,懵懂,迷茫,膽怯,什麼事都做不到。
不知不覺這麼多年過去,他漸漸長大成人,本質卻並無變化,膽子不大,迷迷糊糊,無論拍戲還是做人,都做不好。
然而今時今日,當他面對這樣的孩子,居然成了安慰他、給予他希望的那一方。
這是溫泊雪從未想過的局面——
從小到大不被別人看重的他,也能對一個孩子說出“別怕”。
不是無可奈何的安慰,而是胸有成竹的承諾。
他能救,也想救他們。
“你們還要嘟嘟囔囔多久?”
少年弟子又一次不耐煩起來:“快過來,跟我們走。”
溫泊雪起身,點頭。
長廊幽靜,顧月生領著他們出了牢房,關上牢門後,便要前往煉丹室。
臨行前,靈狐少年動作一頓,從口袋裡掏出一瓶藥膏,右手輕揚,將它扔進對面的牢房裡。
正是那個受了傷的小姑娘身旁。
“這是上好的傷藥啊。”
少年弟子一愣:“顧師兄,你就這樣給她了?”
“扶玉長老出手這麼重,不給傷藥,她死掉怎麼辦。”
顧月生面色淡淡:“在她體內,還有一顆正在孕育的妖丹。”
少年弟子恍然大悟,沒再多言。
地牢很大,跟著顧月生穿過幾個拐角,身邊漸漸安靜。
見不到巡邏的弟子,也沒了關押妖魔的牢房,只剩下彷彿沒有盡頭的長廊。
寂然無聲,顧月生輕咳一下。
這是他們提前商量好的暗號,代表逃脫開始。
月梵與樓厭最先動手,一人扼住顧月生脖頸,另一人揮拳而出,直擊少年弟子側臉。
顧月生十分配合,佯裝出措手不及的狼狽模樣,被重重一扭脖子,“昏倒”在地。
他和少年弟子都是煉氣巔峰,押送四個靈力全無的階下囚,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