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外結識,但時間又對不上。”
“嗯?”
“獼猴的妊娠期在五個月左右,那只小猴子最多兩月,也就是說它們應該一起在野外過了一個冬天……”陸吾走到濮落身邊,看了一眼他提筆著色的畫紙後,又將目光挪向猴山裡帶著幼崽警惕看著它們的母猴:“在泉城的冬天,靠它們自己過下來,很難想象。”
濮落回憶了下之前那個他幾乎全程在陸吾口袋裡度過的冬天,不得不承認園長是對的。
泉城的冬天簡直是萬籟俱寂,獼猴在這裡幾乎找不到它們能夠食用的食物,而且獼猴也不像是它們的親戚雪猴那麼抗凍,這兩隻猴子去年到底是怎麼過來的?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現在它們已經到了岱山動物園,還光榮欠下了一筆鉅額債務,不管它們的過去如何,欠債還錢反正是天經地義的。
“那名字就叫四千吧,”濮落平靜說道:“母猴叫四千七,幼崽就叫四千六。”
他不光說了,還在這張即將被拿去印刷成展板配圖的畫紙上落款,名字就是四千七和四千六,一點都不給園長說情的機會。
陸吾:“……”
其實,他也不會說情的。
被打斷夜生活,陸園長其實也是很生氣的。
如果不是那一日狗狗們咬著猴子不放還左右甩頭,這個動作一看就把那只猴子傷得很重,陸吾未必會將它們留下來。
但是小濮老師這樣憤憤又隱晦發脾氣的模樣……嗯,很可愛。
猴山展區沒有對外開放,附近也都是老園區,沒什麼明星動物,所以雖然是在白天開園的時候,但這裡只有他們兩人。
叢林掩印下,搖曳的陰影中,兩個身影忽然靠得很近很近。
許久後,一個聲音嘀咕道:“還是得訓練一下狗狗們,對獵物制服就行了,不要甩腦袋,本來咬住就是個貫穿傷,它腦袋一甩,皮下都出現空腔了,不縫合都不行。”
另一個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半是安撫半是縱容地說:“沒錯,都是狗狗們不好,等等還是得教育它們一下。”
“別,它們現在正驕傲呢,教育不是打擊它們的積極性嗎?過些天讓小陳警官糾正一下動作就好了……話說小陳警官這是要潛伏到什麼時候啊?最近我怎麼感覺他好像把訓狗當成主業了,煎餅做得都沒之前好吃了。再這樣下去會不會有人懷疑他是警察啊?”
小陳警官不知道自己潛伏生活正在被領導們關心,不過他的確也在思考如今的情況。
他的潛伏工作已經做了半年有餘了,老實說,進展不大。
不過小陳警官在接受培訓的時候就知道他們這種工作就是這樣,潛伏任務一做就是以年計算,區區半年,連個零頭都算不上。
君不見什麼《風箏》什麼《暗算》什麼《無間道》都是一潛伏就是幾十年的。比起那些大佬來,陳斌自我感覺他的工作進度推進得還算挺快的。
雖然賣煎餅這個職業有些微妙,(這裡必須要特指一下諸多網路梗,如果不是他煎餅做得好,都要被懷疑了!)但是後來他誤打誤撞進入動物園打工這就屬於自我發揮的騷操作了。
沒有一個犯罪嫌疑人會懷疑一個打兩份工,第二份還是在動物園打工照顧動物的人會是臥底,
這一點組織上還表揚過他。
但問題是,他任務還沒有完成,卻感覺自己已經要像阿默一樣被馴化了。
主要是……動物園的生活太快樂了。
阿默和動物園的這些狗狗們一見如故,以小陳警官難以理解的速度融入了這個群體,並且在其中獲得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