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孟知府幾乎是跳了起來,怒罵道,“你這是汙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陛下也不會相信你的妄測之言,本官要上奏陛下,請陛下主持公道。”
章元敬卻並不如孟知府期待那樣的驚慌,反倒是淡淡說道:“公道自在人心,孟知府想要做的話就去做吧,本官就不留客了。”
兩個人不歡而散,章元敬卻並不在意,反倒是孔文聽說了之後有些擔心,低聲勸道:“雖然這個姓孟的有些煩人,但官名卻十分不錯,若是他真的上奏朝廷,陛下說不定會聽進去,這樣豈不是對咱們不利?”
章元敬笑了笑,只問道:“是他了解陛下,還是我更加了解陛下?”
孔文一聽,自然說道:“那當然是姐夫你了,朝中誰不知道,您跟顧廷安顧大人,那就是陛下肚子裡頭的兩條蛔蟲,有啥事兒跟著你們走準對。”
章元敬瞥了他一眼,孔文連忙嘿嘿一笑,假裝方才的話不是自己說的。
章元敬也就沒有追究他把自己比作蛔蟲的事情,繼續說道:“既然我更加了解陛下,你怎麼知道,我是不是故意氣他,讓他寫奏摺參我一本的呢?”
孔文兩隻眼睛都在冒圈發矇,奇怪的問道:“姐夫,你這不是自己找打嗎?”
章元敬拍了一下他的額頭,也沒解釋自己為何要這麼做,只是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句:“阿文,你要記住,在官場上有人參你不可怕,可怕的是陛下讓人參你。”
219.參你一本
自從章元敬離開京城, 每三日一次的小朝會似乎變得更加熱鬧起來,誰都知道這位章大人能辯,會辯, 如今他不在了, 他們可算能暢所欲言了, 不怕什麼時候就被人抓住了小把柄。
而這一次, 朝堂更是熱鬧起來, 只因為在上朝之後居然有人直接參了這位前往連海的章大人一本, 義憤填膺的遣詞用語簡直重新整理了他們的印象。
那位御史大人一口氣不帶喘氣的講完, 心中頗有幾分得意,誰知道抬頭一看,卻見朝上的大人們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的架勢,沒有一點兒同仇敵愾的意思。
御史大人心中咯噔了一下, 沒有抬頭也能感受到皇帝銳利的視線,他一時不知道自己哪裡做錯了,緊張的滿頭都是大汗,幾乎差點跪倒下來。
皇帝卻只是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 輕輕咳嗽了一聲,問道:“按照王御史的意思, 這章元敬乃是罪大惡極了,方才朕打了個瞌睡,勞煩王御史說說看, 這章元敬到底是犯了什麼律例?什麼罪過?說話可得有真憑實據才行啊。”
一聽這話, 王御史就知道這位皇帝鐵定是護著章元敬了, 隨即有些懊悔自己衝動了,明知道章元敬是皇帝親自派過去的,這麼快的挑刺那不是給皇帝找不痛快嗎。
心中已然有些後悔,說話便也有幾分底氣不足,他低聲說道:“這,這倒是沒有。”
皇帝忽然笑了一聲,指了指下頭的御史說道:“既然沒有,那你方才在喊什麼呢?”
王御史哆哆嗦嗦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有些拿不準皇帝的心思,但還是說道:“但是,這章元敬自從到了連海,沒做過半點實事兒,反倒是用度奢侈”
皇帝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呵呵了兩聲,繼續問道:“哦,這章愛卿家資頗富卻向來不在乎吃用,常有一件衣裳穿好幾年的時候,如今去了連海倒是完全變了個樣子,到底是怎麼個奢侈的法,說來讓朕聽聽。”
那王御史更是雙腿戰戰,來不及被擦乾的額頭冷汗一顆顆落下,直接在大殿的大理石磚上映出水痕來,只是這一刻王御史也無心顧及,只得硬著頭皮說道:“章大人自從到了連海,先就買了宅子,後來又僱了許多僕人,三餐必定是山珍海味,竟然還花錢讓老百姓在灘塗上頭給他耍著玩,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