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元敬搖了搖頭說道:“不太可能,雖說時間巧了一些,但下官提出這兩樣的時候,都只有王府中人才知道,在外人眼中,不過是下官為了討好王爺,才接過了這些生意。”
古時候文人,尤其是官員其實是非常看不起商人的,收受賄賂另外一說,要跟他們談生意的話生怕掉了自己的面子,失去了風度。
章元敬當初獻方子的時候,在場的只有鎮北王爺的親信,就算是姜氏孫氏都不知道這主意原本是他的,還以為鎮北王爺為了招攬他,這才給了分紅,總覺得王爺傻大方。
顧廷安的腦中飛快的閃過幾個人,若說沒有丁點毛病倒不是,但能在王爺身邊混的,一個個至少不是長舌婦,或許這只是一個巧合罷了。
章元敬想了想,還是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方才下官還未開啟詔令的時候,雲通判卻來打聽訊息,就像是提前知道了什麼似的。”
“雲通判?”若不是章元敬忽然提起,鎮北王爺幾乎都要忘記這個人了,他微微皺眉,“前些日子盯著文家女的人回來稟告,她出府的次數不多,也分外小心,但有一次,在她去的茶樓裡頭見過雲通判的影子,只是文九小心的很,跟著的人沒有探聽到說了什麼。”
顧廷安對文九深惡痛絕,一直覺得這個女人光有好名聲,其實是個聰明面孔笨心肝的,那些討好鎮北王爺的手段先不說,光是想要腳踩兩隻船的做法就足夠愚蠢。
但是現在,這個愚蠢的人卻能給他們帶來大麻煩,若是章元敬只是回京訴職還好,若是朝廷趁機將關山知府的人選換了呢?
鎮北王爺顯然也想到這個問題,作為知府,他的權利可比身在內宅的文九大多了。就算不懼怕來一個新知府,失去了章元敬,他也就像是被人斬掉了左膀右臂。
章元敬倒是並不擔心的樣子,笑著說道:“京中情勢複雜,皇上文閣老勢同水火,下官回去的話不一定真的那麼兇險。”
顧廷安卻搖頭說道:“文閣老如同困獸,文皇后一日未生下皇子,他們文家的路就愈走愈危險,誰知道他會不會鋌而走險呢?”
鎮北王爺捏了捏眉心,又說道:“宮中屢屢有宮妃懷孕,卻沒有一個能堅持到生產,偏偏文皇后毫無動靜,因此,朝中多有說文皇后善妒,心狠手辣毀壞皇嗣多。”
不管那些宮妃的肚子是不是文皇后動的手腳,她作為一宮之後卻沒能讓這些孩子生下來,就已經是天大的罪過了。
鎮北王爺忽然皺了眉,開口說道:“前幾日,王妃曾請求我讓她送禮回京。”
一個外嫁的女兒要送禮回去,除非是毫無地位的那種,否則並不需要用到請求兩個字,兩人抬頭朝著鎮北王爺看去。
鎮北王爺挑了挑眉,又說了一句:“文閣老七十大壽在即,她想讓我親自手書一封。”
“不行,王爺的手書絕不能落到文家人的手中,誰知道他們會不會做什麼手腳。”要知道當初雷家可就毀在幾封手書上頭,如今多年過去,雷如也一口咬定那些是偽裝的,但就是那些證據將雷家推入深淵。
鎮北王爺自然也知道這一點,點了點頭說道:“本王已然回絕,文閣老壽宴,王妃送禮就成了,本王是藩王,不好與京中交往過密。”
章元敬聽著卻微微皺眉,開口說道:“下官倒是覺得,王妃或許並沒有那個意思,或者說她現在是沒有的,她請求王爺祝壽,為的或許是王府聲勢。”
鎮北王爺轉頭看向章元敬,只問道:“此話怎講?”
章元敬開口說道:“下官聽聞,文閣老向來蠻橫專橫,得勢之後越發如此,與兵部尚書道合作並不穩當,年前為了兵部侍郎的位置,他們已經狠狠吵過一次,最後文閣老也沒能把文家人塞進兵部,為此,兩人已生齟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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