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此餘全沒少生氣,好幾次差點把拳頭送到這位雲通判的臉上,卻又在章元敬的眼神中冷靜下來,章元敬只是一遍遍翻著記載,也不把衙門裡頭傳的沸沸揚揚的話放在心上。
對他來說,雲通判態度如何根本不重要,說到底他只是個通判,最多就是往朝廷說說自己的小話,但問題是誰都知道關山知府難為,就算是說了,難道朝廷會換一個人來嗎?
他要是真有辦法讓他換任,章元敬還得感激他呢,只可惜這位雲通判甚至不是京官出生,原本應該起到監督知府作用的他,其實是在關山本地選舉上來了的。
如此一來,論與朝廷聯絡緊密程度,他甚至還不如章元敬自己。
面對餘全的憤怒,章元敬反而問道:“你生氣什麼,我遠道而來,雲通判要是待我和和氣氣,我反倒是要小心了,如今他原形畢露,倒不像是個心思深沉的,反倒是能安心一些。”
雲通判年紀不大,心思也不夠深沉,至少挖的坑都顯而易見,相比起朝中那些老謀深算,當面跟你談笑風生,轉身就能害得你家破人亡的,跟這樣的小人相處更加容易。
餘全還是有些氣呼呼的,但他好歹也知道在人前不能表現出來,不能給自家少爺惹事兒,這是他在京城就學會的,他不是擅於隱藏的人,所以在人前的時候就板著臉,反正一臉木訥讓人看不出什麼來就成了:“少爺,你說鎮北王府還沒有訊息?”
章元敬笑了笑,淡淡說道:“作為屬地領主,鎮北王自然是公務繁忙,甚至在不在關山都無人知曉,他不能馬上見我再正常不過。”
這是章元敬的真心話,其實他隱隱有些猜測,鎮北王很可能不在屬地,只是這個訊息十分隱秘少有人知,雲通判可能猜到一二,所以才攛掇著他去送拜貼。
這一等就是十幾日,章元敬每日照舊去府衙看文書,對於雲通判掌管的糧運、家田、水利和訴訟等事項也並不插手,只是偶爾查閱舊卷。
只是他看的仔細,問的也仔細,但凡看見不合常理的,必定是要刨根問底的,一時之間倒是讓雲通判收斂了一些,至少斷案的時候也得問問緣由,而不是自憑喜好隨便亂來了。
一直到半個月後的某一日,一個面白無鬚的宦官忽然出現在府衙內,這個大太監看起來大約三十出頭的模樣,眉目俊秀,看見他就拱手笑道:“章大人,王爺有請。”
章元敬笑了笑,也不推脫,笑著說道:“那就有勞公公帶路了。”
來人正是鎮北王爺貼身內侍賈太監,作為自小陪在鎮北王爺身邊的宦官,他在王爺府內的地位非同一般,就算是王妃也得給他幾分面子。
過來之前,賈公公還以為冷待了這麼些日子,這位年輕氣盛的章大人定有幾分不滿,誰知道這位看起來風輕雲淡,似乎這一次就是尋常的傳喚,至此,賈公公倒是對他印象深刻。
雖然只是隔壁,但從知府衙門的正門繞到鎮北王府的正門還得坐馬車,大約也得半炷香的時間,過來的路上,章元敬並未向這位內侍打聽鎮北王府的一切。
對此,賈公公又是高看一眼,多少人在見到王爺之前恨不得從他這裡挖到那位的喜好。
進了王府,看著裝飾簡單,卻不失大方,甚至隱隱帶著一股子豪放的霸氣的庭院,章元敬暗暗猜測著,至少那位鎮北王爺絕對不是愛好靡麗之人。
果然,走進大殿,屋內簡單的幾樣擺設都很實用,比如牆角那個架子,上頭擺著的不是精雕玉鐲的器具,而是十分實用的武器!
很快有人為章元敬端來茶水,賈公公笑著說道:“章大人且歇一歇,王爺馬上就到。”
章元敬自然沒有不答應的,賈公公說完就退了出去,偌大的客廳裡頭就只剩下章元敬一個人,他挑了挑眉頭,暗道這莫不是鎮北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