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李玉山回到房中,就提起了這事兒,還說道:“別看元敬這孩子平時沉穩,這會兒倒是十分孩子氣,果然還是太小了一些,還不懂呢。”
誰知道章氏不但沒有跟著一塊兒說笑,反倒是陰沉著臉孔皺著眉頭,一看就是心中有氣,李玉山一看,便說道:“怎麼還生氣了,這是什麼了?”
章氏冷笑了一聲,瞪了他一眼說道:“你給我找的好媳婦,膽子越發大了,我今日不過是提了一句元敬的事兒,她倒是好一口就給我回絕了。”
李玉山也皺了皺眉頭,卻還是說道:“莫不是嫌棄元敬家貧?莫欺少年窮,跟她說道說道就好了,她也不是那等沒見識的人。”
錢氏原本是李玉山一個老友家的孫女,當年李玉山與她爺爺交情好,兩家這才做了親,卻是兩家的男人定下來的,章氏並未親自掌眼,等她進了門,章氏看著便有多般不好,深覺自家男人被騙了,但也不好多說,不多大的毛病她也就算了。
只是年紀越長,錢氏倒是越發的不著調起來,來到青州以後對這邊的人多般看不上,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章氏教導了幾次,見她只是表面答應,次數多了也就懶得管了,只是說好了將來長孫媳婦必定要她來看過的,不許家裡頭男人隨意給定了。
這會兒提起此事,章氏還是覺得心中憋火,怒道:“只是這般我也不說了,你道如何,她竟是私下把子琳的庚帖給了孃家,說是已然定了親了。”
女還舅家不是大事兒,但問題是錢氏居然私底下就做了這事兒,壓根沒有問過公婆的意見,若不是這次她提起子琳的婚事,恐怕還不知道!
果然,一聽這話李玉山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與錢家老爺確實是好友,但兒媳這般做法確實是不太妥當:“當真,莫不是為了回絕的託詞?”
章氏卻冷笑道:“就算是託詞,她心裡頭怕也是這個想法,再說了,我是子琳的親奶奶,若她心中有想法,又有什麼不能對我說的。”
在章氏看來,媳婦會這麼做,顯然是沒把自己當做李家人看,一門心思就只顧著姓錢了,她可以理解錢氏想讓女兒高嫁的心思,錢家如今也確實是比他們李家略好一些,至少錢老還在朝中任職著呢,但她既然已經是李家媳婦,這般做顯然沒把他們二老放在眼中。
一想到這個兒媳婦章氏就覺得一肚子的氣,忍不住又抱怨了一句:“當年就不該娶她進門,如今你還在她就敢這般,以後還不得肆意妄為。”
是,李家如今不如錢家一些,但作為兒媳婦私底下敢這樣膽大的也是少數。
李玉山心中其實也後悔著呢,但一聽這話也不高興了,皺眉說道:“你現在說這個又有何用?女人就是喜歡翻舊賬。”
章氏也不高興,轉過身說道:“怎麼,我還說不得了,哼,明日就讓她來立規矩,這些年我就是讓寬容了,才讓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李玉山皺了皺眉頭,又問:“那子琳的婚事怕是不成了。”
章氏也說道:“那是自然,除非你想跟錢家鬧掰了,不然庚帖都換了,難不成還要悔婚,別的不說,子俊的婚事卻不許她再插手,若不然的話我讓兒子休了她!”
因為李子琳的婚事,章氏跟錢氏的矛盾鬧得更大,錢氏雖然有一個得力的孃家,但擋不住她是人兒媳婦,此事又不佔道理,故而不得不伏小做低了一段時間。
只是章氏心底認定了這個兒媳口蜜腹劍,對她到底是更疏遠了一些,以至於後頭兒子鬧出了庶子來,錢氏鬧起來的時候她也懶得理會。
64.成書
李家的暗潮洶湧章元敬一無所知,在李家的時候, 他大半時間都在讀書, 偶爾有離開學堂的時候, 也是多與李子俊在一塊兒。自從知道公婆的心思之後,錢氏十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