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渾身上下都像是一個迷。
哪怕他站在身前,也叫人難以看清他的心。
叫回了跟在亓素身邊的手下,黃權有他的私心,不管結果如何,都不該讓除他以外的其他人知道亓素的秘密。
因而黃權開始自己單獨暗裡跟蹤亓素,亓素似乎完全不隱藏行蹤,除非有特別的事,每天都按時上下班。
這天晚上,亓素下班,不似前幾日那樣直接回家,而是打車往城外走去。
黃權跟得較遠,加之亓素那會閉著眼休息,沒注意到被人跟著。
他提前來到閔海和付東延要比賽的場地,天色灰暗,場地上已提前到了不少人,亓素從人群后面走過,頭上戴著頂鴨舌帽,將帽簷圧得極低,要很仔細看,大概才能看清一些精緻的輪廓。
亓素尋了個沒什麼人的角落,隨後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樣,一直到閔海他們來時,都沒有挪動過。
他沒動,坐在汽車裡的黃權也沒下車 ,在亓素盯著人群時,黃權則是目不轉睛地盯著亓素。
兩人都安靜地等待著。
這次因沒有亓素的緣故,賽車的結局到一半左右就差不多明瞭,在付東延超車到首位,做為領跑,那之後無論閔海怎麼試圖想超到前面,都差那麼一點。
付東延的車先一步抵達終點,付東延成為勝利的那一方,失敗者下車後就將自己車鑰匙給了贏家。
即是贏家,也就不多話,付東延拿過閔海的車鑰匙,隨手扔給身邊一朋友,讓對方代開,他還是喜歡自己的車,背過身和閔海搖搖手,付東延帶著一幫人跟著就開車下了山。
在經過山下的小平臺時,也沒停車,搖下車窗,和外面的人打了個招呼,轉眼連人帶車消失在山道中。
付東延一波人一走,平臺那裡就少了近五分之四的人,剩下的一些也稀稀落落地開始走,等人快走完時,山路另一邊有車開過來。
這時亓素拿下了鴨舌帽,將帽子拿在手裡,從邊緣處往道路中間走,聽到身後有車喇叭聲,往右邊退開身,下意識擰頭往身後看,當即就同車後座的一人眼睛對上。
那人輸了比賽,臉色裡雖看不出明顯的失落,但開心是必然沒有的。
不過卻是在同亓素相視的一瞬,表情邃然異變。
汽車擦過亓素身體,從旁邊滑過,從後車鏡裡閔海注意到青年的樣子,好像是一個人,周圍也沒再看到有什麼停靠著的車輛
青年難道要這樣直接走下山?
閔海抿著唇,考慮了一會,叫住開車的朋友。
“停一下車。”
閔海朋友一腳踩下剎車,汽車停在路間,朋友轉過頭,想問閔海是有什麼事,見到閔海表情凝沉,視線看著車鏡。
朋友于是也跟著瞧過去。
剛才那裡他只看到亓素背影,沒看到亓素正面,現在才從車鏡裡注意到。
可以說是馬上就清楚閔海讓他停車的意思了,但隱隱的,他覺得奇怪,青年這會單獨一個人,之前是怎麼來山上的?
這個念頭轉眼就因亓素的走近,而自發退了到遠處。
車門開啟,閔海邁了下去。
抬眸將走來的青年整個面孔都看得一清二楚,瞬間就被對方俊美的容顏衝擊得心口一悸,便是先前輸了比賽而發堵的心情,剎那就轉變成了一種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情緒。
“……要下山嗎?這裡不好打車,我們可以順路載你一程。”既然是來看比賽的,閔海相信亓素認識他,所以沒多說不必要的話,直接出聲詢問。
亓素往上方暗無邊際的山路望過去,似是想確認閔海說的話的真實性,確實沒再看到有其他的車輛,回過眸,頭一點,接受閔海的好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