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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朝暮終於撩起了眼皮,滿含戲謔地瞧著宋熙臨,圖窮匕見:“你爸安排你來d市的事兒肯定是早就定好的吧?至少在我們上次見面之前就定好了,所以呀,你是真的想讓我陪你回老家找你哥和你媽還是想找個可供你放心驅使的人陪你一起來d市接受你爸的考驗,只有你自己心裡清楚。”
這也是在得知宋熙臨去d市另有企圖的那一刻起,司徒朝暮從今往後再也沒混淆過他們兄弟兩人,一次都沒有。
他們雖然長著一模一樣的臉,卻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那個人雖然總是一副清冷淡漠的不近人情嘴臉,還時常不知好歹,卻外冷內熱,口是心非,絕對不會利用自己的感情去獲得利益,更不會欺騙她、算計她。他的承諾也是一字千金,內心乾淨的就像是穿梭山林的長風,澄澈有力,不染世俗,凜冽而純粹。
但眼前這個人,可比他哥的心眼子多得多,看似溫潤如玉,實則狡猾腹黑,是一個合格的豪門繼承人,卻不是一個能夠隨意交心的人,他的理智完全能夠凌駕於感情之上,甚至可以利用自己或者他人的真心去達成目的,令人不得不心生警戒,望而生畏。
宋熙臨並沒有立即回應司徒朝暮的質疑,背靠座椅,手肘搭在兩側扶手上,雙手交叉,食指相抵,一言不發地審視了她許久,才開了口,坦然告知:“兩種原因都有。”
司徒朝暮感知到了他的年少有為和身居高位者的威嚴與壓迫感,卻不卑不亢:“那為什麼一定要選我呢?”
宋熙臨:“因為你夠聰明,也夠圓滑,並且履歷乾淨,是我可以放心招攬使用的人。”
司徒朝暮:“還有其他原因麼?”
宋熙臨沉默片刻,歉然啟唇:“哥哥專一篤定,情深意重,如果他選擇回來,一定會去找你。”
司徒朝暮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聲,語調中卻充斥著譏諷:“原來你也知道你哥哥情深意重,你也知道你哥這輩子都身不由己,知道他是被你們逼走的,卻又假惺惺地要等他回來,還拿我當魚餌。”
宋熙臨不置可否,直截了當:“可對你來說,我不也是餌麼?”
宋熙臨又說:“你也期待哥哥會回來,卻又害怕哥哥不去找你,所以你才會答應和我共事,因為我是他的雙胞胎弟弟,你覺得他無論怎樣都會回來看望我。”
司徒朝暮啞口無言,無話可說。
宋熙臨繼續說道:“所以你完全沒必要覺得我是在算計你。你想一直跟在我身邊等我哥回來,而我又恰巧需要一個只值得信任的秘書,你又剛好符合條件,那麼我們為什麼不將這種互相利用的關係轉變成合作關係?我可以得到便利,你也可以得到好處。至於我媽還在不在世我不清楚,哥哥走沒走我也不清楚,但如果不親自去看上一眼,我就會一直堅信他們還在。”
司徒朝暮依舊無法反駁宋熙臨的話。但是,她真的特別想質問他一句:你憑什麼覺得你媽和你哥都有那個義務守在那座落後的深山裡等你回家?
然而話都到嘴邊了,她又意識到,做人好像不能這麼殘忍,畢竟這是他的親弟弟,於是就將話頭改成了:“山高路遠,你做好思想準備了嗎?”
宋熙臨語氣篤定:“我雖然不太記得回家的路了,但大致印象還是有的。”
司徒朝暮卻說:“你都已經十幾年沒回家了吧?你所謂的大致印象也不過是來自於你爸仿造的那個山谷,但是那裡和真正的碧嶼村相比,條件還差了十萬八千里呢。”又補充說明道,“我可不是說碧嶼村條件好啊,我是說如果要比哪邊的環境更惡劣的話,你爸的那個山谷可以被稱之為皇宮。”
宋熙臨的眼中劃過了驚訝和詫異。
顯然他是不太相信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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