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往前一步,就會毫不留情削掉他手指頭一樣。
北辰冥深深吸了一口氣,握緊她的手加重了幾分力道,威嚴側露,咬著牙一字一頓說道:&ldo;蘇無相,你最好看清你現在匕首對準的人是誰。&rdo;
&ldo;大王放心,無相雖然受了傷,但是傷的是手臂,大腦還是清醒的。不過,無相只想說一句,但凡無相說過的話,就從來沒有後悔的,無相死不足惜,但是大王金尊玉體,要是在無相手上出了什麼紕漏,無相就罪大了。&rdo;
跟她比耐心?哼,她有的是!他既然想要比,那好,她就跟他耗耗,看最後到底是誰先低頭!
蘇無相不狠,只是無情,無情的人自然就無心,沒有後顧之憂,也就比任何人都要決絕!但是北辰冥就不同了。他是一國之君,他有責任,有抱負,擔憂很多,牽絆很多……
所以這一局,註定是蘇無相贏!
&ldo;哼!狗咬呂洞賓!&rdo;北辰冥表情冷淡,嫌惡似的揮開了手。那一揮似乎帶著被人威脅的不滿,手勁未免有些大。
蘇無相直接被他摔在了地上,浸潤了雨水的臉上頭髮山,這下又沾染了一層草屑。藉助火堆的火苗來看,整個人都狼狽似乞丐般落魄,哪裡還有平日裡的纖纖公子,儒盡南真的第一丞相的風華。
北辰冥似解了氣,本該是高興的,可是看到她瞬間變得蒼白的臉頰,心下猛的一糾,更像是堵了一口氣,無從發洩。
心煩意亂的退到一旁乾草堆邊,閉目運功,試圖打坐來驅散心底的煩悶之意!
他運動很快,後背上都蒸騰起了一層水霧,不一會兒,那濕答答貼著身體的衣服就變得乾淨無比。
蘇無相回頭觀察了他許久,心中猜測著他現在的打坐境界。試圖低低喚了幾聲。
&ldo;北辰冥?北辰冥,北、辰、冥……&rdo;
連續喚了好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看樣子,真的是進入打坐狀態了。按照她的習武經驗推算,北辰冥這一坐,至少得兩刻鐘時間。雖然時間短,但是對於她包紮傷口來說,已經很充裕了。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蘇無相還是滅了些火焰,原本就昏暗的山廟,這下更加昏沉,只剩下一點點豆丁大的燈苗。
蘇無相轉到了銅像背面,因為那一面的牆壁已經不堪歲月侵襲而破出了一個大洞。為了避開外面,只能稍微躲開北辰冥一些。從那邊視線望過來,還是能看到一些的。好在光線暗沉,這樣蘇無相就大膽解開了一半的衣裳。
沒想到不管那傷的時候不覺得,現在一碰,竟然是鑽心的疼。
傷口比她想像中的要深很多,這樣看下去,還有些皮肉翻卷的慘象。周邊的血痕已經凝固在一團遮掩了一些傷口,加上淋了雨,衣裳緊緊貼著,摩擦的像是有些出膿。
要是上藥的話,就要現將那些血凝固的疤用刀子重新挑開,不然只會加重潰爛,這樣下去,的確會變得像北辰冥說的那樣,不廢都難了。
蘇無相再度掏出那把匕首,移近火苗上烤了烤先消毒。咬著肩膀處褪下的衣服,借著火焰微弱的光線開始挑弄。
&ldo;嘶……&rdo;刀子灼熱的溫度剛觸到面板就發出一陣駭人的聲音,蘇無相慘白的臉上升起一陣密汗,將額頭的碎發打濕了,粘在額頭上,混合著泥土,更加狼狽悽慘。
蘇無相後牙槽一緊,咬著衣服強忍著。
黑夜中,那一聲聲沉痛的悶哼很快就被屋簷上滴落的雨水聲給掩蓋住了。她瘦削的背影在黑暗裡,在那冉冉升起的火苗下漸漸虛渺起來。慼慼一張小臉,因為忍受太多痛苦而慘白的如鬼,衣服磨在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