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知是怎麼了,握住筆的那隻右手抖個不停。
祁瑾言是個左撇子,他用左手簽字,她用右手簽字。
“籤吧。”祁瑾言這會才認真的去端詳她。
哪怕只是側臉,但是她跟五年前一樣,眼裡的純淨一覽無遺。
這樣的女人,他怎麼能不愛,愛有多深就有多恨。
顧冉寧提起的筆,與他對視了一眼,迅速的低下頭,這個男人明明什麼都沒做,還是可以容易的影響到她。
摩殤死死的盯著顧冉寧一筆一畫的簽名字。
到底是誰給她取了如此多筆畫的名字。
簽完字的顧冉寧鬆了一口氣,鋼筆被她隨意的放在桌面上,她甚至沒有勇氣去看自己的名字。
但是,看摩殤的表情,她就知道她這顆棋子已經利用完了。
祁瑾言起身,毫無眷戀的想要離開。
“站住,”摩殤收起財產轉讓書,“給我磕三個響頭,否則你別想出去。”
顧冉寧這會回神,瘋了嗎,還要他磕頭。
“祁瑾言,無論怎麼說祁家就是欠了我父母,所以,今天你必須磕。”他怎麼可能那麼輕易的放過侮辱祁瑾言的機會呢。
顧冉寧立馬看向他,這個高高在上的男人,怎麼會給他下跪呢。
“你可以不跪,想必,我的手下此時已經正好瞄準了她的心臟。”摩殤看向顧冉寧。
“卑鄙,”祁瑾言就要上去給他一拳。
“不要。”顧冉寧及時的攔住他,眼裡苦苦的哀求著他。
祁瑾言怒瞪著他,這個女人果真是把他當做生父了嗎。
她可知道他的生父在用自己的生命來威脅他。
顧冉寧默默的留下淚水,咬著牙,對著他搖搖頭。
如果對摩殤動手,就怕他手下會對雙胞胎不利。
“跪吧,我給你的時間不多。”摩殤敲著自己的輪椅,彷彿在奏樂一般。
“祁瑾言,不要,你走啊,走啊,”她看到男人後退了一步,打算要做什麼她知道。
“顧冉寧,你演戲太假。”他握緊了拳頭,前一秒,她還護著他的仇人,這一秒,她卻哭著讓自己不要跪。
呵呵,真是諷刺。
“不要,祁瑾言,我真的不要,我寧願死,也不要。”她眼裡紅通死死的盯著祁瑾言的膝蓋。
“顧冉寧,不要再說了,我跪,你不就是仗著我擔心你才會對我用激將法嗎。”這個時候他真的什麼都不想爭了。
顧冉寧不斷的搖頭,她沒有演,她又不是戲子,哪裡來的演戲。
在祁瑾言閉上眼的時候,顧冉寧的淚崩塌,所有的淚水一湧而出。
他的膝蓋開始朝著地下,顧冉寧不管對方是不是瞄準她,她直接抱住祁瑾言。
“不要,真的不要,我不要你這樣,祁瑾言,我告訴你不要這樣。”她的指甲緊緊的扣住他手臂的肌肉,生怕自己一鬆手,他就會跪下去。
摩殤似乎早就料到顧冉寧的做法一般,不惱不怒,“女兒,過來,來爸爸這裡,他是罪人,他是殺你媽媽的罪人,他是殺你爺爺奶奶的祁家人。”摩殤輕而易舉的把兩個人之間的溫情給扼殺住。
顧冉寧停住了淚水,轉身看向摩殤,她的手不經間已經放開。
快得祁瑾言反要抓住都抓不到,她果然是恨她的,可是為什麼要哭呢,要阻止他受侮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