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亞空間做/愛時就感覺到他體內的躁動,知道他再一次被寄生。從前就有人想要得到司耀前的智慧,暗中對他動了手。可直到一年後紅鬍子才發現他體內的躁動,而且那時候寄生物活動的極為緩慢,照那個速度下去幾十年內都不會發作。
所以這一次紅鬍子並沒有太過著急,只要寄生物沒有侵佔大腦,就有辦法驅除。
可是他從來沒有想過,過去的司耀前不清楚自己的感情,他就算痛了難過了快樂了也不知道激動,那時候的司耀前是麻木的,讓寄生物無處下手。時隔六年,他的感情經過六年的沉澱,終於破土而出。
重逢後,司耀前沒有一天不是糾結的,不是雀躍的,不是激動的。寄生物迅速被啟用,藉著他的情緒佔據他的身體。紅鬍子那一次感覺到的躁動,是寄生物剛剛被啟用。
而現在,失而復得的喜悅,只有他一個的快樂,永遠陪伴的期待以及對紅鬍子的擔憂,成為了寄生物的催化劑,也成了司耀前最後一道催命符。
六年前紅鬍子用自己的妥協換來消滅寄生物的藥物,那時候就有人告訴他,一旦寄生物上腦,這種藥物就再也沒有用了。一旦血紋爬上額頭就代表著,司耀前沒救了。
紅鬍子一隻手摟著司耀前,另一隻瘋狂地砸著大地,體內異能在情緒的刺激下迅速地恢復起來。他每砸一下就會激起塵土,拳頭撞擊在沙礫上,漸漸被研磨得血肉模糊。
司耀前卻一點都沒有察覺到這震動,安安靜靜地睡著,絲毫沒有醒來的意思。
半個額頭爬滿了血紋,當血紋爬滿整個額頭,就是司耀前命喪之時。
無藥可救,無法可解,他現在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人一點點憔悴下去,看著他被這該死的生物吞噬。
紅鬍子死死咬住自己的手臂,不讓自己喊出聲。手臂被他咬得鮮血淋漓,他滿口血腥味,卻彷彿沒有痛覺一般繼續咬著。
他感覺不到肉體上的疼痛,他的心彷彿被人撕扯成碎屑,片片飄落,再也無法拼回。
也不知過了多久,紅鬍子漸漸冷靜下來,粗糙的大手溫柔地摸著司耀前的睡臉,手掌慢慢滑下,停留在他的脖頸上。
剛才他就想下手,卻沒捨得。冷靜過後,他又一次將手放在那纖細的脖子上,慢慢用力。
紅鬍子是星際海盜,他曾經用暴戾的手段震懾了整個索里亞星系,將一個強盜橫行的星系統一起來,成為一股足以抵抗星聯的力量。幾十年來,他不知道殺了多少人,人命對他來說並不是多重要的東西。
司耀前已經無藥可救,已經再不會醒來。他會屈辱地死去,會被那噁心的生物奪去大腦,他的記憶他的智慧會被複製成一個個小的卵,就算他毀掉這些卵不讓它們被人搶走,不讓司耀前的智慧被人利用,也無法掩蓋他竟然是這樣死去的事實。
既然如此,還不如他親手了結他的生命。讓他就這樣安靜地、恬靜地死在他懷裡,不必承受死前寄生獸吞噬大腦那種痛苦,不必那樣屈辱地任由怪物觸手在吃掉他的腦後衝破他的頭骨。
他要殺了他,保留他最後的尊嚴。
紅鬍子眼神愈發幽深,再也看不出任何情緒,手掌力道加大,司耀前的臉漸漸變成紅色,血紋也察覺到危險一般動了起來。
再用一點力,司耀前就會解脫了。
再用一點力,紅鬍子就會親手抹殺自己心中最後一絲感情。
“住手!”一個聽起來軟糯卻無比堅定的聲音傳來,伴隨著這聲音的,是易澤那肉眼難以辨別的動作。
紅鬍子被一腳踢開,司耀前被易澤拎著放在一旁的地上。(請注意踢和拎兩個字,易澤對奶豹從來都是抱的)
“你瘋了嗎?”易澤冷聲問。
“哼!”紅鬍子悶哼一聲,神色是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