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揚摸著臉點點頭,內心更悲哀了。果然,在奶豹的時候易澤沒事就會親他,現在他有豹耳了易澤又是牽手又是親臉的……
戀獸是病,得治!
青揚握緊拳頭,暗暗下定決心。
目送著易澤消失在轉彎處,青揚才走回寢室,董全正在屋子裡坐立不安,直到青揚進來才放下一顆心。
“青揚!”他一見青揚就快步走上前,卻在青揚前半米處停下腳步。
青揚關切地看了看他鼻子,同時伸出手搭在董全的腕間。他還是懂一點點醫理的,順手幫董全看看他的鼻子吧。
“火氣有點重,最近多喝水,多吃些青菜,否則還會流鼻血。”
董全根本沒聽見青揚在說什麼,目光放在青揚搭在自己腕間的手上,心跳如鼓。
“你和易澤……”不知不覺間他已經問出口。
之前董全就聽說過藝術系的青揚在瘋狂追求易澤,沒認識青揚之前他對陌生人的事情不感興趣,而認識青揚他不相信這樣的傳言。為什麼系草的名頭這麼大卻沒見有人來向青揚搭訕?一來他們才開學,大家都在觀望;二來董全知道,青揚看起來隨和可親,別人有什麼問題他也能耐心地幫助別人,但他卻彷彿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般。董全靠自己那足以媲美野獸的直覺感覺到,青揚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彷彿他周圍存在著一層很薄但卻很結實的遮蔽,將世界隔絕在外。遮蔽內,只有青揚一個人。
但今天,他分明感覺到,易澤輕易地進入那個遮蔽,毫無阻礙地融入了青揚的小世界中。
“他是這個世界上,我最重要的人。”發聲器只能發出平板的機械聲,但青揚的眼中卻滿是堅定。
不管將來他會結交多少人,他心中永遠有那麼一個位置是屬於易澤的,與大道門那片青山綠水一起,是他最珍貴的寶物。
29、第二十九章幽會
十一點三十分,青揚看了眼熟睡的董全,悄無聲息地開啟窗戶。他一開始選擇的床鋪就是臨窗的,這樣離開絲毫不會驚動他人。
然而在他躍出窗外後,董全張開了眼睛。並不是青揚吵醒了他,而是他一直未能入眠。
青揚的表情太過認真,讓他無法說出任何話。
他想說,易澤這個人,太無情太冷血,不適合你這樣的人。
青揚是什麼人?別人看青揚,看見的是他長相,看見的是他惑人的氣質,而董全看到是卻是青揚的恬淡,青揚的溫和。董全心思不夠細智商不夠高,但他的直覺足以媲美最敏銳的野獸。直覺讓他剝落青揚妖媚的表象,直接看到這個人的內心——那樣的恬然,那樣的美好。
青揚的內心就彷彿一株筆直的楊樹,看起來既不巍峨也不壯烈,但卻那樣的堅定。他是隨遇而安的,這種性子可以讓他適應任何嚴苛的環境;然而他又是執著的堅定的,他筆直的枝幹不會因為凌冽的強風彎曲,也不會因為炎熱的沙漠乾枯。無論外界多麼嚴酷,他心中永遠存在著一片沃土,任何風霜都無法撼動他內心的淨土。
董全就是被這樣的青揚所吸引,並非他救了他這麼簡單。
易澤這個人,不只是表面冷,他的心更冷。董全看不到他的熱情,無論對於生活還是學習,他都沒有任何興趣,他的世界是黑暗的。
然而他沒有說,因為他看出青揚眼中無比的堅定。青揚這樣說了,那就證明,在他心中,這個世界上不會再有比易澤更重要的人。或許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時候,這種感情已經紮根在青揚心中,拔/出/來,就拔出了他對這個世界的唯一一絲眷戀。
所以他什麼也沒說,見到青揚悄悄躍下窗子也沒跟出去。
其實,他也沒什麼邪念。那個人幫了自己,那麼只要他過得好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