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康皺眉:“沒個正形!歪歪扭扭的,難怪沒考上機甲系,沒能被軍部內定下來。”
程啟亞一邊引著程康走進他匆忙準備好的餐廳,一邊依舊沒心沒肺地笑著:“我就這樣,改不了了。裝我不是不能裝,但我以後是想要和你一輩子的,總不能一直裝下去,而且我也不想做別人的替身。”
“你……”程康怒氣還沒來得及吼出來,就被程啟亞一把按在椅子上,僵硬的肩膀落入有力的手中,程啟亞熟練地為程康按摩著。
“爸,起碼讓我給你揉揉肩,我看不得你累。”他說的坦然,完全不掩飾自己的感情。
程康看著肩膀上有力的大手,心中感慨萬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隻手已經變得這麼有力,而這孩子的性格也變得一塌糊塗。他還記得十五年前抱回程啟亞時,他才八歲,小包子故作大人地板著臉,什麼事都一副深思熟慮的樣子,做事一板一眼,非常像那個人。
從什麼時候開始啟亞開始變了呢?死板的小孩突然有那麼一天變得叛逆起來,打架鬥毆惹事酗酒抽菸飆車去各種娛樂場所廝混,只要是壞孩子做的,他都去做,只要他不許的,他偏要做。
異能覺醒後,他要他選擇機甲系,他去了機甲製造系;他幫他安排一份軍部的工作,只要做得好就會被留到軍部,他沒去;他要他學著有規矩一些,他把自己弄進少管所。
程啟亞這個孩子讓程康操碎了心,有一段時間他害怕通訊器,生怕一有通訊就是誰誰誰找他去某某地接回程啟亞,而且還要帶上足夠的賠償金。
八年前那個夏夜,十五歲的程啟亞在醉酒後被程康領回家,那天他跑到一傢俬人會所,程康領他回來時,程啟亞正被一個mb做/口/活。程康氣得狠狠就是一巴掌,一掌打醒了程啟亞。
然後,程啟亞將程康壓在地上,紅著一雙眼睛看著他說:“我被他們灌醉了,我沒想過會有人來伺候,我不想碰你之外的任何人。”
程康還沒來得及反應這話中的含義,就聽見程啟亞說:“我喜歡你,求你……別再把我當成別人的替身,我……已經不像他了。”
之後,就是決裂。
程康主動申請調任到邊遠星系,而程啟亞則留在星聯中心賽特星,兩人一兩年見不到一次面。
這一次如果不是程康為了調查黑色機甲的事情而逗留了太長時間,程啟亞也不會接到訊息,在深夜趕過來為程康接風,遲了七天的接風宴。
“我總等著這一天,特意去學的,怎麼樣,比機器人按摩的強多了吧?”程啟亞看著程康舒適的神情,露出一個會心的笑容。
如果青揚看到,會吃驚地發現,程啟亞這個溫柔的笑容與易澤看著小豹子時的笑容是那般相似。兩人生得很像,像到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只是易澤不笑,程啟亞笑得流裡流氣,才讓人難以看出兩人的相似之處。
程康狠下心,一把抓住程啟亞的手,生生將那隻手掰開,非常堅決地說:“不需要。”
“我特意和盲人學的,為了學我有段時間服用藥物,先適應了盲人的生活後才學的技術。”程啟亞苦笑一下,“我等了你兩年,就想著什麼時候能幫你按一次,你太累了。”
從程啟亞有記憶開始,程康的肩膀就是僵硬的。
那樣的神情,那樣的話語,讓人狠不下心,讓人想要對他溫柔。程康半生都在為程啟亞操心,又怎麼會忍心看他這樣?
可是有些時候,不狠心不行。程康想起自己調查到的事情,知道避無可避了,這世間是有報應的,他終究是逃不過。儘管不知道那個回來的孩子想做什麼,可以知道的是,他絕對不會放過他。
程康認命地閉上眼睛,復又睜開,握住程啟亞的手說:“我可以和你上床,反正我們也沒有血緣關係